尊和並未意識到自己的臉怎樣，他只是不知道，孩子離家時，該用什麼表情，看了這麼些話本兒，也沒有寫過這個的。
這就是有心和沒心的區別嗎？
因為沒有心，所以沒有感知，不知如何是好。
褚衡準備了幾日，尊和召他來殿裡。
“準備去幾世？”
“十世！”褚衡道。
“你不必介懷那些宮人如何說........”
“不，只是........只是我也覺得自己性子不好，明明不修佛，卻是個悲憫性子，不，或許是懦弱，哪怕是九華蓮，也不該這般。”
“那便去吧。”尊和和褚衡的事兒，天界以天帝為首，傳了個遍，只是沒人敢和尊和嚼舌根，褚衡下界，則什麼都不知道。
鬱芳到了年齡，出了天辰殿，天辰殿又沒了活氣。
這次，尊和有些不適應了。
天帝也沒提再給他送孩子。
於是尊和去找了鬱芳，讓她給枝快成精的蓮。
“上神，這樣傷害的是三個人。”鬱芳不肯，一雙美目圓睜，彷彿怒極了。
尊和不明白，自己養個孩子，怎麼還就傷害了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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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和又去找了哪吒的蓮池，看守蓮池的神官也聽說了尊和與褚衡的事情，於是親手點化了一隻藕，送到了尊和的手裡。
尊和認認真真催化這隻藕，取名叫卓明，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娃娃養起。
卓明卻並未化作娃娃，他化形那日，尊和一直守住，沒想到是個少年，與褚衡樣貌別無二致，尊和都不清楚為何。
只是性子天差地別，那份感覺一點不同，卓明黏他黏的緊，有時候還有點呆，喜歡化作藕躺回池塘裡。
“你呀，都是神仙了，怎麼還喜歡往池子裡待？”尊和摸了摸卓明的頭。
“水裡舒服。”卓明化成人形，抱住尊和的手臂，溼了他的袖子。
“那也不成。”
尊和躬身將他抱起，“既然化作了人形，那便要像人一般。”
尊和倚在榻邊兒看鏡子，卓明便坐在他懷裡一同看。
“上神，這是什麼法器？”
“可以看見人間的鏡子，”尊和把鏡子湊到卓明面前，讓他看的更清楚些，
“這麼看人間，許是還行。”卓明大了些，喜歡上往外面跑，尊和知道他去了鬱芳那個園子，並不攔他，只是，他一走，天辰殿又是空落落的。
卓明幾日回來，身上都帶著淡淡蓮花的香味兒，不是藕該有的水氣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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