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間,敢如此說陳紫東膽小的人,想必除了陳景蒼之外再無旁人。
一直微微躬身的吳陵之,身子一僵,依舊保持著低頭狀態。
涼州雍州以及遼東駐紮的數十萬甲士,天下間誰敢說此時的大楚帝王是個膽小之人?
九州之地在他手中如鐵桶般堅固,又有幾人敢輕易妄動?
就算是鮮卑匈奴狼牙三國聯合,也不過在大楚這幾年的打壓下艱苦求生。
若不是這位帝王心懷仁慈,不願輕啟站端,此時三國還能否繼續存在都難說,大楚坐擁甲士百萬,要真想滅掉草原王庭的一股勢力自然是輕而易舉。
雖說,這幾年陳紫東重心未曾放在塞外之地,可誰都知道,若是塞外有任何過分異動,恐怕這位名震天下的帝王早就一紙令書傳出。
血火燃!
擦拭大門的幾名婢女見陳景蒼入了小院,紛紛抬頭看去,小公子此時模樣倒是沒多大變化,臉上似乎消瘦了些,卻也顯得菱角分明,站在那說話的模樣比之前看著更加俊朗了。
婢女連忙躬身行禮道:“見過主家。”
陳景蒼站在門內,朝著門外說道:“姐,快進來。”
陳蜓竹微微一愣,臉上有些不悅,卻說道:“你又在胡鬧什麼?”
話雖是這樣說,可還是躬身朝著陳紫東行禮後,進了小院,陳景蒼則是轉身道:“關門!”
大門緩緩閉合,站在門外的陳紫東卻不曾離開,直到大門完全閉合之後,嘆氣一聲,身子有些蕭條的轉了過去,朝著皇宮方向走去。
路上,陳紫東問道:“吳陵之,聽聞你收了三個義子,他們也都這樣嗎?”
吳陵之一聽頓時緊張匍匐道:“那三人怎敢與太子殿下相提並論!”
陳紫東不再繼續說話,轉而往前走去。
匍匐在地的吳陵之悄悄抬頭,看向那道高大的身影,心神震盪間,不由伸手擦了擦額角已經滲出的幾滴冷汗。
小院內。
“你究竟要胡鬧到何時?”陳蜓竹質問道。
陳景蒼卻是笑著走上前,拉起陳蜓竹的手說道:“姐,一路走著有些累了吧,我記得後院有一把藤椅,快去躺著,我給你按按。”
陳蜓竹一把揮開陳景蒼伸過來的手臂,怒道:“陳叔這幾年有多不容易,你不知道嗎?怎麼一回了太安就開始耍起小孩子脾氣?”
陳景蒼收起臉上笑意,伸手再次握住陳蜓竹的手,輕聲道:“我也問過自己,也勸過自己不該如此任性,可看到他來時,身旁站著的不是孃親,我怎麼也忍不住,胡鬧也好,任性也罷,再給我點時間吧。”
看著面前真情流露的男子,陳蜓竹心中一軟,安慰道:“那明日再說吧!”
也只有面對陳蜓竹之時,陳景蒼才能說出這番話,走過前院後,見到那些個好奇打量的婢女,也沒多大波動。
這座小院從來都只是他一人居住著,如今多了兩名女子,倒是叫那些婢女生出許多好奇之心,一位自小院住上這位主家開始就來到這裡的婢女此時鼓起勇氣問道:“小公子,這兩位姑娘是何人?奴婢們也不知怎麼安排住所。”
陳景蒼笑著開口道:“張姐姐,這兩位都是我的妻子啊。嗯,未過門的妻子。”
婢女一聽心中驚訝之餘,悄摸看向那兩名女子,這才道:“奴婢把夫人安排在小院東西兩側房間如何?”
陳景蒼輕輕點頭道:“都好。”
公子依舊溫潤如玉,只是臉上和煦笑意比起三年前要多了許多,還有身旁的兩位夫人可真好看啊。
蘇清兒此時歡快笑道:“快帶我去看看。”
不知對於陳景蒼介紹她顯得很是高興,還是這位婢女對她的稱呼轉變原因,笑意醉人的臉上此時更顯的嬌媚,她歡快了跟著婢女一同往後院走去。
陳景蒼也是拉起陳蜓竹笑著跟了上去,蘇清兒似乎一眼就相中了那座西邊的小屋,朝著陳景蒼喊道:“我想在這門前種些花,這看著冷清了些。”
名字叫清兒,可顯然一點也不喜歡清靜的蘇清兒,此時歡快的像是個孩子,她在後院中走了一大圈這才朝著陳景蒼喊道:“後面這座宅子她們怎麼都不敢進來?只把我送到後院外就停下了,還想問問她們哪裡可以買到花種子呢。”
陳景蒼解釋道:“當年曾立下一條規矩,我若在後院,任何人都不能進來。”
蘇清兒不以為然道:“陳景蒼,你怎得立下這麼沒道理的規矩。”
“喂,你還未入門呢,話怎得如此多?太安裡藥堂不少,帶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