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看看你沒有這個實力!”開口的是一道很是清冷的聲音。
只見,陳蜓竹周身四把小劍忽地一下就朝著余文飛射而去,陳蜓竹從馬上躍起,身形遊動之間,小劍隨著她意念形成一個菱形方陣,小劍速度極快,在眾人眼中化作一道流光,飛向余文眉心,雙眼以及咽喉等要害之處。
余文不敢大意,一刀橫切削去一支激射而來的弩箭,接著又是鋪天蓋地的弩箭帶著破空聲封鎖住他想要側身的方位,小劍選擇的角度極其刁鑽,藏在激射的弩箭之後,余文擋下弩箭之時,還需小心神出鬼沒的飛劍,一時之間,腳下步伐微亂,氣機有一剎那的滯緩,這一絲細小的破綻在陳蜓竹的眼中無限放大之後,嘴角勾起的陳蜓竹往余文身前更進一步,兩人離著距離從原先的十七丈到了十一丈。
飛劍頓時速度提升了一大截,余文抽刀格擋之時,顯得愈發吃力起來,稍不留神胸口的袍子被飛劍劃出一道口子。
陳蜓竹再次欺身,距離變成九丈,在弩箭輾轉騰挪的余文頓時身上的袍子又多了四五道,有些甚至可以看到印出的絲絲殷紅色血跡。
陳蜓竹不由再次踏出一步,就在此時,那個看起來很是狼狽的余文竟然笑了起來,口中說了一句:“八丈內,我當無敵!”
聲音傳到陳蜓竹的耳中,心中自知不妙,急忙召回飛劍護在身側,氣機有一剎那的滯停。
在余文這種高手面前這一絲不起眼的破綻便就是致命的。
余文身形虛晃,一道如同山嶽般磅礴的刀氣切開路上所有阻攔,包括那些在這條直線上的人或者馬匹。
刀氣實在是太快了,陳蜓竹只是往後踏出一步,就被余文的那道刀氣擊中,四把飛劍連碎三把,竟是完全的劈開了飛劍的劍身。
飛劍乃是陳蜓竹溫養在竅穴中的本命物,與自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刀氣之下連碎三把,最後一把飛劍也被狠狠劈開,眼見余文的刀氣就要劈砍在陳蜓竹的面門之上。
而此時的聶章也注意到陳蜓竹面臨的戰況,可被那幾人拖住,重劍往身前劈出一道十餘丈的溝壑,頓時圍攻他的一人就被重劍分成兩半屍體倒下。
而此時想要馳援卻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有一把長槍憑空擋在了陳蜓竹的胸前,刀氣受阻,切在長槍之上,發出一陣好聽的龍吟聲,然後,長槍又是狠狠撞在陳蜓竹胸口之上,她的身子瞬間就被擊飛出去,在空中吐出一口鮮血,撞到一匹戰馬,身後的那匹戰馬也在被撞到的一瞬間,癱軟下去。
“還是出手了啊!”陳景蒼用另一隻手抓住有些握不住的長槍,眼裡是那個被擊飛的倩影,顧不得答應過面前女子的絕不出手。
握住長槍的那隻手,虎口崩裂,鮮血淋漓,血液隨著槍身緩緩往下流去,讓原先就有著殷紅色的‘懷明’愈發顯得妖豔起來。
陳景蒼不顧手掌劇痛,收槍藏於背後,平淡說道:“今日我就入一品好了!”
一時之間,他的周身元氣急劇壓縮,在他的面前形成一個個肉眼可辨的元氣漩渦,隨著陳景蒼一聲爆喝,氣旋收攏與身,體內氣機一瞬間暴漲數倍,再去看他,長槍已經被單手握住,嘴裡說道:“‘霸刀’來戰!”
此時,癱軟在地的陳蜓竹察覺到陳景蒼氣機變化之後,掙扎起身,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不要!”
陳景蒼轉頭去看,臉上的嚴肅被暖暖笑意取代,他緩緩開口:“從前不懂身為一個兒子該怎麼去做,現在又卻是知道作為你的夫君,我當擋在你身前,這事關與我的驕傲,姐,我不敢退啊!”
陳蜓竹聲音變得嘶啞起來:“不,該我守護你!”
陳景蒼微微一笑:“你的這個道理我不太認可。”
余文卻為趁著兩人說話之時出手,倒是靜靜的看著兩人,嘴角泛起笑,那兩個好看的酒窩讓他顯得愈發憨厚。
“太子殿下,可以來戰了!”
陳景蒼不再望向陳蜓竹,眼睛盯著手中長槍喃喃自語:“師父,這三年來再次握槍,徒兒努努力爭取不讓你失望!”
長槍如龍,朝著余文刺去,陳景蒼腳下步子踏著與之相比配的步法,速度顯得極快,槍尖上的殷紅色在他手中只能看到一條細長的紅線,第一招‘鳳棲梧’。
槍尖化作紅點,輕輕點在余文霸刀之上,槍身頓時彎曲,陳景蒼不管不顧雙手握住長槍,以肩頭頂住,往前衝去。
“倒是有點血性,不夠啊!”余文單手拍向自己的刀背,兩人錯身,此時余文又是一招‘迴環刀’,錯開身位的剎那又是劈了出來。
陳景蒼雙手握住長槍抵擋,可刀上的震動讓他險些拿不住手中武器,原本該藉著這股震盪之力,抽身後退,可他卻是左腳往後踏去,右腳後跟點在地面,手中長槍如同一根長鞭,回身狠狠抽向余文握刀的手臂。
長槍抽在余文手臂之上,使他的長刀落空,陳景蒼也乘勢往後退去,站在十餘丈之處看向余文。
“槍術不錯,看得出來師出名門!”
“過獎!”
余文哈哈一笑,接著說道:“總歸是藏刀數年,還是生疏了許多。”
陳景蒼不由輕蔑一笑,手中長槍打了個旋轉,這才說道:“就讓我見見你真實的用刀水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