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斬龍之後,雖然與陳景蒼本身斷了連續,可氣運之勢無法揣度,依舊潛藏在陳景蒼身體之中。
收攏氣運建造了欽天監,可還回去呢?欽天監也沒有那個本事,整個江湖裡的氣運駁雜,如今想要真正的還回去,那便只有真正的斬碎它,讓它重歸天地。
可天下間哪裡會有這樣一把刀,劈碎整個江湖的氣運,難不成去天上找兩個仙人嗎?這樣總歸是不現實,原先在陳紫東的安排下,是想要藉助某一樣東西去引導這份氣運,然後再把他擊碎,也許這樣便就能把這份氣運給還給這座江湖。
可其中有些人也是利用這樣一點,大做文章,籠絡江湖人殺一殺那個霸佔江湖氣運的陳景蒼。
在他們看來,人一旦死了那便真的是塵歸塵土歸土,自然這份氣運都將還復天地,所以來了許多人。
而那個如今天下里最強的喬靈安也來了,畢竟他也算江湖中人,儘管許多年月都不曾出現,總歸是這個江湖裡最出彩的那一位。
既然身在江湖,那便愛著江湖。
所以,這個當世最強之人也來了,殺一殺這個天怒人怨的陳景蒼!
陳景蒼和陳蜓竹行過大禮之後,便就跟隨無緣老和尚一同去了廟裡。
寺廟中除了幾尊佛法莊嚴的大佛,還有一個用來祭拜插香的爐子,便就剩下幾個蒲團上敲著木魚的小和尚了。
老和尚無緣依舊滿臉笑容,只是不知在高興什麼,他朝著陳景蒼說道:“陳施主,我便把故人存放在這裡的東西給你拿過來。”
不多一會,老和尚手中就捧來了一個精緻的木盒,木盒上鑲嵌著很是珍貴的玉石,再加上散發異香的盒子,想來也不是什麼凡品。
陳景蒼單手接過,朝著老和尚輕輕點頭表達謝意。然後便就想要開啟盒子,看一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和尚無緣出聲阻止了他:“施主,還需靜坐一個時辰方可開啟。”
陳景蒼疑惑的看了一眼無緣老和尚,沒有繼續追問,將握住長劍的左手置於左膝,盤腿坐了下來,索性就閉上眼,似是一剎那就陷入了入定之中。
站在一旁的陳蜓竹見陳景蒼像是進入了什麼奇怪的狀態,她忍不住開口詢問:“大師,他是怎麼了?”
“哦彌陀佛,施主不必擔心。”老和尚微笑著說道,“故人之託,我已經完成,但是見到這位施主心中有劍意,卻不能秉心操控,心中著實有些不忍,便就希望能用佛法幫助陳施主,我師弟無寧此時正在唸得便是佛門清心咒,想來也能幫助陳施主一些。”
“大師慈悲!”陳蜓竹雙手行禮。
“哦彌陀佛!”老和尚也一同盤坐了下來,誦經唸佛。
而此時山門外,寺廟前,鐵劍太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山上,原先撤回來了許多高手就直直擋在這群人的身前,裡面便就有何力行、他的父親何大膽以及原先山寨的兩位當家。
何力行盯著面前的這些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動手,鐵劍太他們也沒有立刻動手,又是在等待的模樣,與何力行對峙而立。
鐵劍太看著從寺廟中走出來的陳蜓竹終於開口說道:“他是不敢出來嗎?又是要站在女人身後做一個縮頭烏龜?”
陳蜓竹沒有理會鐵劍太的出聲嘲諷,只是周身一股元氣波動散發出來,原先落在身上的雨水,似乎被一層薄膜給擋住,陳蜓竹的身前三尺變成了中空地帶。
看這模樣是真的想要硬抗到底了。
...
坐在酒肆喝完一整瓶梨花釀的秦淮,站起了身子,在桌上放了一塊銀子,叫著小二過來收了銀錢,這才轉身朝著城外無名山走去。
而此時,原先站立不動的喬靈安再次挪動步子,也朝著無名山走去。
秦淮走在細雨中的步子終於不像之前那般緩慢了,從城外到無名山的這段路他走了極快,不過半個多時辰就已經來到了無名山的山腳下,秦淮朝著無名山看了一眼,默默地說道:“徒兒,為師教你的槍法可別忘了,蘇閔那老頭教你圍棋你也可別忘了,要不然等見到了那老頭免不得又說我打壓他。”秦淮嘴角有了笑意,“當年他老是跟我說學我的家傳槍法沒什麼用處,有那些個時間應該多讀讀書,跟他吵了這麼多年,若是你真的能平安回到太安,那便聽蘇閔的吧。讀書嘛,還是有很大用處的。我這槍法也不知道能不能擋住那人,我現在可沒信心,所以啊,蘇老頭,我就算你贏了我這一回,讓我們那個乖徒兒聽你話,好好讀書下棋,好好做人。”
臨了又說了一句:“老東西,想來你也沒見過我全力出手是個怎樣的光景,你要是在天上看著,我便真正全力出手一次給你看看,保準嚇破你這個老東西的膽!”
太安皇城。
欽天監的監測天下氣運的龍儀,再次炸裂數盞。
老道人姜實負手而立,沒有動手演算,只是搖頭嘆氣。陳紫東就站在姜實的身旁,只是此時眼眶緊閉,面色少有的平靜,只是那雙和老道人姜實一樣負在身後的雙手隱隱有些顫抖。
起風了,風聲變得呼嘯起來,依舊端坐的陳景蒼眉頭微微波動了一下,然後又漸漸平穩。
...
涼州王府。
陳明成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衝著面前站著的一個年輕人說道:“你和我一樣都是混蛋啊,當年我沒能攔下我那個蠢蛋的哥哥,現在你也不能幫上你哥什麼忙,都只知道躲在這裡,活脫脫的就是兩個烏龜王八蛋,我陳明成怎麼就生出你這樣的小烏龜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