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著幷州約莫四五日路程的平遠宗數里之外數百名黑影正在連夜趕路,無一不是快馬加鞭,疾馳奔走。
鐵劍太此時也是在織錦城外靜靜站著像是再等人一般,終於馬蹄聲起,塵土飛揚,三十多名黑衣,飛奔而來。
鐵劍太翻身上馬,調轉馬頭,方向,幷州!
黑衣也緊隨其後,踏馬幷州!
今日的黑夜,註定是許多人的不眠之夜,陳景蒼睡得死死的,一點都沒有被嚇到的樣子。
還有更近之處,幾十名刺客模樣的也圍坐一團,他們中間一個頭領人物正緩緩低聲說道“殺陳景蒼!”
數十方勢力踏馬幷州,目的只有一個“殺陳景蒼!”
太安城內,皇宮大內,御書房,皇帝陳紫東身旁只有一個宦官站立著,他在翻越著從各地傳來的情報,只是眉頭愈發的緊皺,一份份的諜報被他狠狠的撕碎,翻開一份就撕毀一份,足足撕碎了有十幾份諜報。
他目光冷的愈發嚇人,身旁的宦官被嚇得匍匐在地不敢有絲毫動彈,怕被主子給拿去洩了火氣,此時宦官背後早已經被汗水溼透,可他卻絲毫不敢抬頭,他從未見過皇帝陛下有如此大的火氣,哪怕近日被楚王指著鼻子罵也是一臉笑意,更是在下朝之後被楚王狠狠幾腳給差點從臺階上滾下去,也沒有絲毫動怒。
依舊笑嘻嘻地跟楚王套近乎,不說被踢了幾腳,單是楚王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瞧過他一眼,這可是天下至尊,雄才大略的一國帝王啊!
到底有什麼事情讓他如此動怒?
莫非?宦官不敢繼續思考下去,只聽得那位面色鐵青的皇帝陛下低聲喝到:“把吳陵之給我叫來。”
“奴婢遵旨!”宦官趕忙起身走出御書房,此時的他才感受到一絲生機,但他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去找來了吳陵之。
皇帝陛下從椅子下站起來,雙手撐住桌子,俯視著地下跪倒的吳陵之。
吳陵之此時也知道是如何了不得的大事,他來不及醞釀言辭只聽得威嚴的聲音傳來“朕不論你用什麼方法,清明之前,朕至少要一百人趕到幷州。”
太安到幷州就算是八百里加急,日夜趕路也要七日,此時到清明也僅僅只有七日了。
但是他不敢說一個不字,吳陵之唯有領命退下。只要他敢有一絲遲疑,他相信此時他的腦袋定然已經能看到他的後背!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皇城之中百名騎手蜂擁而出,每個人的坐騎都是至少價值千金的名貴寶駒,此時皇城又有一大波飛鷹在深夜裡騰飛而起。
飛鷹是查事房最頂級的傳訊飛禽,每一隻都至少花了上萬兩銀子才可成型,用作傳訊之用。細心觀看怕是至少有五十隻飛鷹飛往各地。
此番動靜聲勢駭人,一些知曉根底的大臣憂心忡忡的都陷入了不眠之夜,唯獨此時呼嚕聲極大陳景蒼睡得安穩,絲毫不知道外面的風起雲湧皆是與他相關。
御書房內,陳紫東身旁不知何時又多了名老道士,陳紫東端坐問道“幾分把握?”
老道士沉默片刻緩緩伸出三根手指。
“只有三分?”陳紫東此時反而冷靜下來,聲音更加低沉,“遠遠不夠!”
“那便是隻有一個辦法!太子詔書!”老道士緩緩開口。
“蒼兒氣運過於霸道,此時立詔不會遭受反噬嗎?”
“若是剛出涼州的他自然會有反噬,但是此時的他不會。警蒼,警示蒼天就足以讓整個天下動盪不安!不過我師弟王木河已經擊碎那份逆龍氣運,此時便是立太子詔書的絕佳時刻!此舉,足足可以為他爭奪到三分生機!”
“好!”陳紫東面色終於有了一絲迴轉“明日我便要昭告天下,太子之位,吾兒陳景蒼!”
哪個敢不服儘管站出來好了。端坐在書案前的陳紫東自言自語道“若是你們真不服氣,那就看看朕手中的刀砍不砍的動你們的項上頭顱。本不想把你們趕盡殺絕,看來當初還是怪朕仁慈了些。也好,就藉著此次來個一鍋端。”
驚濤駭浪的風雲即將肆虐,此時皇宮內的老道士現在御書房外盯著星空,手指正緩緩掐算,“看來大勢將成啊,不過此間風險依舊很大,哪怕明日詔書昭告天下,你陳景蒼不過只有五分生機啊!”
五成生機聽起來是真的挺多了,但也是這樣的生機變數才更大,越是接近五成,那多一分變數少一分變數這毫釐之間的生死就愈發不可推算了!
生死有命?不,不,不!
今夜沒有星光,老道士姜實不論怎樣掐指窺探天機依舊被一層薄霧給擋住!生死有命的這個說法老道士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只是窺探不到,就只好轉身離開。
且看明日星數變化,就知道到底是五分之上還是五分之下,當然,老道士說的六分生機,這剩下的一分便是自己了。變數無窮幻化,真我至始至終依舊只有一個,他姜實可以用自己為陳景蒼奪取那多一分的勝算,可別小瞧了這一分生機,關鍵時刻絕對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一位道教大真人,一個甲子的修行道法不容小覷,一生修為換取一份生機也是足夠,與天道爭生死本就是逆天而為。
“逆天、逆命,老道可是要與你這老天爭一爭了!”姜實心中雖有不願,但大勢所趨,道門式微,如他的師弟一般身不由己。
姜實也在賭,賭這個天下道門將起,賭當今陛下會信守諾言,大力扶持道門崛起。
這場人人盡知的風暴到底會帶來怎樣的波動,天下大勢又將如何發展,且看明日星運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