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真的就這麼安靜得在角落裡坐了下來,沒去打擾玊嫋,太安靜的房間,玊嫋只能聽見另一道淺淺的呼吸聲和偶爾翻書的聲音。
她張了張嘴,也沒開口攆她出去,扭過頭去繼續看窗外。
後來的玊嫋有和溫茹聊到過原因,說是因為她沒從溫茹的眼中看到同情或者憐惜。平淡的如同她依舊是個正常健康的人。
溫茹卻有些帶笑得看著玊嫋繃直的背影,想,果然是個禮貌的姑娘,別人不帶惡意她便狠不下心。不請自來,擅自做主留下,她明明已經很不禮貌了。
溫茹的合同是一個月,每星期來兩次。
她每次都安安靜靜得待在角落做自己的事,不去關懷也不問候,一點兒也不敬業,薪資卻拿得坦然。
玊嫋漸漸習慣,不,能當她不存在,或是悶頭睡著,或是維持看向窗外的動作,也不主動搭理溫茹,也不責怪,去揭秘她不敬業。
直到月末的最後一次諮詢,溫茹問她,想出去看看嗎?
玊嫋沒有理她。
溫茹卻推來了角落的輪椅,動靜讓玊嫋皺了眉頭。
“去一個畫廊。”溫茹湊近她。
玊嫋的態度很冷淡,聲音像冰渣子,“我不去。”
“那裡很安靜,你也許會喜歡。”溫茹道,又伸手去抱她。
玊嫋很瘦也很輕。
溫茹抱她很輕鬆。
溫茹把她放進了輪椅。
這次依然很唐突沒有禮貌。
可這個禮貌的姑娘依舊沒有打罵她,原因還是因為她沒有從她的眼神看到憐憫(玊嫋的原話)。
所以她不忍心,溫茹的目光愈發柔軟。
“我跟他們說了,獲得了同意。”溫茹推著她出門,果然沒有受到阻攔。
溫茹把她抱上了車,把輪椅放進後備箱,回來給她繫好安全。
期間玊嫋很安靜。
溫茹解釋:“畫廊的地方很安靜,那個巷子只有五家店面,我的諮詢室,一間畫廊,一個咖啡館,一家蛋糕房還有一個照相館,不過照相館前段時間搬走了。”
玊嫋依舊沒有理她,而是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她許久沒有到過外面了,明明只是幾個月,卻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
溫茹便不再開口,安靜地開車,留給玊嫋空間,她自己的安全區。
溫茹帶著玊嫋去了翩翩的畫廊。
牆壁上掛著的畫也與別處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