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綵鳳搖了搖頭,喃喃道:“每一個人都想做真正的自己,但又有幾人可以做真正的自己?特別是女人,哪怕是最高貴的女人,當她真正愛上一個人以後,她就會變得與其他人一樣卑微。”
唐柏點了點頭,道:“愛情,改變不僅是女人,還有男人;這本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誰愛得更深,所付出的、改變的、或者是傷害的都要多一些。”
徐綵鳳道:“你與諸葛心月便是如此嗎?你愛得深一些,所以哪怕付出了生命,也心甘情願?”
唐柏略有些迷茫地說道:“其實我不懂愛情,我一直在想:愛情,也許就是無怨無悔的付出吧!就像你的入情道。”
徐綵鳳笑道:“你今天給我講了一個笑話。”
唐柏道:“什麼笑話?”
徐綵鳳道:“一個關於愛情的笑話。”
唐柏道:“我說過我不懂愛情。”
徐綵鳳道:“那你與諸葛心月又算什麼?”
唐柏道:“也許,我在渴望著一種哪怕面對生死、也可以做到不離不棄的愛情吧!”,說完,他彷彿開啟了記憶的閘門,他想起了曾經的王小二與他的啞巴婆娘;他想了救過他的漁夫夫婦;他想了自己的父母。
也許,這就是他想要的愛情,這就是他追求的愛情。
徐綵鳳聞言,不由冷笑道:“如此說來,你為何不愛我呢?我可以與你生死與共,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死。”
唐柏一愣,略有些尷尬地說道:“因為。。。因為。。。”,他實在不好意思告訴徐綵鳳,因為諸葛心月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女人,因為他迷戀諸葛心月身上的香味,迷戀兩個人在一起昇華到極致的那種感覺;他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你今天說話怎麼變得如此咄咄逼人了?”
徐綵鳳平靜地道:“也許是我脫去了曾經的偽裝,將真正的自己呈現在你面前吧!也許,是感覺你反正活不了多久了,有許多的話不說出來,便再也不能坦誠地與你說了;你要死了,我也要死了,那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呢?”
唐柏聞言,竟無言以對,於是他選擇沉默。
徐綵鳳看著一言不發的唐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唐柏道:“你是一個講道理的女人。”
徐綵鳳道:“女人講道理不好嗎?”
唐柏道:“年少讀書時,夫子曾經教導我們,別人講道理的時候,就要認真地聽講。”
徐綵鳳聞言,不禁莞爾;所有的氣憤,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快,於她笑容中消失得一乾二淨。她嘆了口氣,問道:“你真的快要死了嗎?”
唐柏古怪的看著她,道:“其實,你自廢功法,不用陪我一起死的。”
徐綵鳳道:“但我感覺自己是心甘情願的,不是功法的問題。”
唐柏道:“那你在牧人城的時候為什麼不喜歡我?”
徐綵鳳笑了笑,道:“那時候的你雖然長得漂亮,但我也不差,我憑什麼要對你一見鍾情。”
唐柏道:“你說錯了,不是長得漂亮,是長得帥氣陽光。”
徐綵鳳道:“但我就覺得你長得漂亮。”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她心中最後的一點鬱氣,也隨著笑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唐柏看著放開心扉的徐綵鳳,輕鬆地說道:“這樣的你才是真的你,不管是不是因為‘入情道’的功法,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愛上我了,我都希望你像現在一樣,隨性而為,而不是唯唯喏喏,如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徐綵鳳道:“你喜歡這樣的我?”
唐柏點了點頭,道:“這樣的你讓我感覺到真實。”
徐綵鳳嘆了口氣,看著白髮蒼蒼、渾身散發著死氣的唐柏,喃喃道:“你我都要死了,我們還有以後嗎?”
唐柏道:“天不絕人路,每一個人面對絕境時,都要相信,上天一定會給人留下了一線生機的。”
徐綵鳳道:“你還有辦法延壽?”
唐柏意念一動,手中多一粒金色的丹藥。
這一粒丹藥比普通丹藥要大,足有龍眼大小,而且通體黃金,散發著微弱的毫光,一看就讓人感覺此丹絕不簡單;而且丹藥之上,留有九個細小的孔洞,彷彿像人一樣,有吸收著天地間的生機之氣。
徐綵鳳睜大了眼睛,左看右看,也認不出這是什麼丹藥;但她又依稀記得,似曾在哪本古籍看到過這種丹藥的描述;她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