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聲剛落,便聽到有人叫道:“燕菲菲!”
燕菲菲朝四周看了一眼,道:“誰在叫老孃?”
“是我,是我”
二樓廂房的樓梯口,唐柏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騰子杜,從樓梯口走了下來。
燕菲菲轉過頭來,看向唐柏,見是前面遇到的那個小淫賊,怒道:“唐柏小淫賊,你怎麼知道老孃的名字?”
唐柏一愣,他沒想到燕菲菲見他一面就認出了自己,他笑道:“你都知道我是唐柏,我自然知道你是燕菲菲啊。”
他哪裡知道,燕菲菲只要見到她認為色眯眯的男子,她都會叫對方唐柏小淫賊;她可以這麼樣叫,但又不喜歡別人自稱唐柏。
唐柏這麼一說,正她觸犯了她的逆鱗,她二話不說,抓起唐柏的衣襟,隨手就砸在了地上。
這一砸,若是一個普通人,定會砸得暈頭轉向。
但唐柏練習《巫體大法》多年,身體堅硬如同鋼鐵,他還以為燕菲菲惱怒當年之事,與他開玩笑呢。
所以他也不反抗,任憑她發洩心中怨氣。
燕菲菲一瞧唐柏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心中更怒,手上也不由加了幾分力道,又將唐柏朝地面砸去。
她再一瞧,唐柏依舊無事。
於是又砸。
徐綵鳳見唐柏吃虧,手中多出一柄長劍,便向燕菲菲殺去。
騰子杜一瞧,便使劍擋來,莫名其妙,兩人便戰到了一起。
素琴並未動手,彷彿唐柏的死活與她無關。
燕菲菲的僕人老白也沒有動手,而周圍的眾人,卻圍成了一個圈,做起了吃瓜群眾。
燕菲菲手上的力量越來越大,唐柏感覺到了不對,他急道:“我是唐柏,燕菲菲,我是唐柏。”
燕菲菲聞言,怒氣更甚,道:“小淫賊,老孃打的就是唐柏。”
唐柏欲哭無淚,哪怕他《巫體大法》再歷害,也抗不住燕菲菲的神力。
這一會兒,他就像個錘子,被燕菲菲抓在手中,將整個地面都砸出了一個大坑,而且他還毫無辦法。
唐柏只能使出大道之力。
幻之大道籠罩著燕菲菲,在她的識海幻化出了蓮城,幻化出了燕七,幻化出了黑峰山,幻化出了‘天機宗’的地宮。。。
一幕一幕,如同一部無聲的電影在燕菲菲的腦海中浮現。
那時他們正青春,那時他們患難與共,那時他們不離不棄,那時的他們純真無瑕。。。
不知不覺中,淚水模糊了燕菲菲的雙眼,如同一連串的珍珠,滴落在唐柏的臉上。
一百多年時間,她沒有了家人,沒有了歸屬,她唯一的念頭,只想找到曾經的朋友。
她後悔,後悔當初不應該負氣離開,她咒罵,咒罵柳葉媚無恥,咒罵唐柏見色忘義。
她從不追求長生,也不追求力量,她只想找到一份情感,一種少女時春心初動的朦朧情感。
她像一隻孤雁,在這個陌生的大陸飛行,在這陌生的大陸尋著曾經的友誼。
春夏秋冬,寒來署往,當唐柏真正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的腦海中沒有了時間,沒有了空間,只有曾經的回憶,如果一部無聲的電影,一遍一遍地在她腦海中浮現。
她喃喃問道:“唐柏,你真的是唐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