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菲菲自然是燕菲菲。
她拿著城主令牌,並沒有出城去,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她,讓她不想出城。
每年的這個時候,她都會出城,去尋找已經失聯了一百多年的唐柏。
但這次她並不想出城,而是隨意的走著,然後不知不覺地來到了福同酒樓。
福同酒樓是千重山最大的酒樓,雄偉壯觀,琉璃玉瓦,飛簷斗拱,樓頂上的兩隻巨大的紅玉鳳凰,相對而視,展翅欲飛,陽光照射其上,如萬道金蛇,繚繞空際,耀目生輝。
燕菲菲並沒有來過福同酒樓。
她喜歡去那種龍蛇混雜的賭館妓院,喜歡去熱鬧非凡的戲院劇場,喜歡路邊那炊煙縷縷的攤販小吃,喜歡與青皮為伍,喜歡去世俗的江湖行俠仗義。。。
這些年來,她總是會想起唐柏,想起與唐柏在一起那種驚心動魄的日子,想起與他縱橫江湖的日子。
這些年來,她總是在埋怨唐柏,埋怨唐柏不來找她,埋怨唐柏淫,見色忘義。
最開始時,她用稻草紮了很多小人,都寫上了唐柏的名字,然後一邊咒罵著唐柏,一邊用銀針不斷的扎著寫著唐柏名子的草人,直至將手中的所有草人紮成了千瘡百孔。
但時間一年年地過去,唐柏始終沒有出現,她不再咒罵唐柏,不再用銀針去扎草人,而是全世界的尋找,尋找著一個叫唐柏的傢伙。
她去過青丘山脈,也看到過石壁留字,然後,她去了大衍宗,找遍了大衍宗,卻沒有找到唐柏的蹤跡。
唐柏彷彿在這個世界消失了。
但她始終相信唐柏活著,她始終相信: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她茫然地走進福同酒樓的時候,然後有女子前來。
只是那女子還未開口,她便揚了揚手,將一疊千山幣給了女子,然後說道:“不用管我,大爺就是想來這裡瞧瞧。”
有錢的自然是大爺。
一擲千金的主很多,但只是為了來福同酒樓瞧瞧的人絕對只有燕菲菲。
燕菲菲就是這樣,她喜歡做的事情,從來不會用價值去衡量得失;只要她願意,那怕一個掉在地上的包子,她也可以千金求來。
當然,她也有不願意的時候,比如現在,她就不願意這個女子站在她的身邊,她更不願意看到搭臺上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一個個穿著薄紗細絲,一臉媚笑,就像當年的柳葉媚。
她跳上搭臺,跺了跺腳。
然後整個搭臺瞬間坍塌,眾多舞女,伴著塵灰,尖叫著掉在了塵埃中。
突然的變故,讓人措手不及。
有人回過神來,驚怒道:“哪來的野女人。。。”
只是他話還未說完,就被人隨手抓起,扔出了酒樓門外。
眾人見此,皆閉上了嘴巴,眼睜睜地看著身邊不遠的老人。
老人只是一個老人,而且是一個僕人。
但是誰都知道,這個僕人並不簡單;因為剛才被他扔出去的是簡家的三公子:簡不簡單。
他姓簡,叫不簡單。(這名字受一個叫炸只雞的傢伙影響)
簡不簡單是真的不簡單,他不僅是簡家的三公子,而且還是一個金丹境界的修士,今年七十三歲,是簡家最年輕最了不得的天才,他甚至將簡家的《九步飛揚》練到了第四層。
《九步飛揚》是仙法,因為簡家當年就有仙人。
所以只要簡不簡單展開身法,基本就處於不敗之地。
但現在,這個眾人眼中的天才,被人當成狗一樣,扔了出去。
燕菲菲見眾人被自己的老僕震攝住了,不由埋怨道:“老白,我早跟你說過,你不要動手,你不要動手,你一動手,誰還敢跟老孃打架。”說完,她看向那些呆若木雞的男男女女,道:“你們放心,老白他不會動手了,你們要打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