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回到客房時,已沒了白衣女子的身影,桌上放著信紙,上面寫著:“恩人勿念,妾已平安,救命之恩,來日再報。”
信後落筆小敏,想來是那白衣女子的閨名。
唐柏笑了笑,不以為意,隨心而動,隨手而為,根本沒想人報答,他手中火光一閃,信紙燃燒,眨眼間便化為了灰燼。
辟穀已久,念起人間煙火的酸甜苦辣,他也不著急離開,叫小二送來些酒菜,吃喝一陣,睡了一覺,醒時已是第二日晌午。
而今又吃慣了飯食,一宿過後,竟又有了餓意,於是出了店門,尋了賣食物的攤子,買了一隻肥雞、四個饅頭,又買了一碗粉條湯,加了一勺辣子,就在攤旁胡亂吃了一餐,好不舒服。
吃完後又見不遠的一片空地搭著草臺,上面咿咿呀呀的唱著大戲,臺底下看戲的鄉民,扶老攜幼,擁擠得水洩不通。
餘外還有許多賣零食的攤子,吆喝叫喊,好不熱鬧。
唐柏也擠了進去,看了半天,不覺已是傍晚,正看得精神,忽聽到有人在叫:“菲菲,慢點,慢點跑。”他心中一動,忙往人群外瞧去,卻見一個穿著紅衣的小女孩,梳著一對羊角辮,正向往戲臺這邊跑,急得跟在她身後的婦人滿頭大汗。
唐柏突然有些意興闌珊,只覺四周的人群說不出的陌生;微微出神,突然聽到有人大叫‘妖怪’,接著一陣譁然,四周眾人驚恐飛逃,眨眼間,不見了半個人影。
唐柏轉身,只見遠處走來一個瘦高的古怪少年,身上長滿了鱗片,那鱗片一片疊著一片,就像一套漆黑的鎧甲包裹著全身,而在少年的背後、長著一對漆黑的翅膀,人未到,那翅膀展開,已捲起一陣陰風,天地間瞬間變得昏暗不明。
唐柏心中一緊,欲往後退,但眼前一花,古怪少年已到了身前。
唐柏雙眼一眯道:“閣下何人?”
少年不答反問,道:“昨夜是你擾了本少的雅性?”
唐柏聞言,開了透視之眼,果不其然,眼前的少年變了模樣,只見其形體被一團陰氣包裹,不斷變化,時而拉長,時而變短,時而如圓,時而成方,不是凡人,而是鬼物。
唐柏不由叫了聲‘好膽’;道:青天白日,竟敢現於人前。”說完,雙手佛光閃爍,朝少年抓去。
少年一聲輕笑,只見陰風陣陣,四周昏暗,綠光浮動,無數鬼火飛舞,空間變化,已不見了少年身影。
半空中的鬼火聚集一團,形成了一個大頭細頸、獠牙利齒、眼射綠光的鬼物,直衝而來。
唐柏雙手捏印,天火化成金烏,‘哇’的一聲迎了上去。
兩者相撞,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似天雷一般震耳欲聾,火星四射。
鬼火屬陰,天火屬陽,正好陰陽相剋,彼止消散,倒是半斤八兩。
而那少年,卻隨著鬼火莫名消失了蹤影。
對方既然找來,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唐柏鬆開手印,鬼火消散的地方突地射出一團黑煙,如絲線一般,激射而來,眨眼間就到了眉心處。
唐柏早有準備,閃了開去,同時念頭一動,虛空中佛音頓起,玄之世界化成大鐘,‘咚’的一聲鐘響,黑煙被鐘聲震散,就連四周的空間地被震得扭曲,如同打碎了鏡子,瞬間恢復了清明,現出了站在不遠的少年。
竟然是幻境!
唐柏訝然,他煉化界碑後,幻字道符已融入玄之世界中,對幻境感悟非常深刻,沒想到竟然沒有看穿這少年的幻境。
果然有些門道。
少年見唐柏破了自己術法,陰狠的道:“佛門術法!老子就不信,我陰無常收拾不了你。”說完,手中多出一個黑色古怪的鐵圈,水桶大小,上面雕刻著一些古怪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