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並不是一個怕事的女人,何況女人一旦嫁了人家,那股子潑辣勁就顯現了出來;哪怕明知道姬雪飛實力強大,卻一點也不認輸。
若說動手,她自然不是姬雪飛的對手;若論打嘴仗,三個姬雪飛都沾不到趙敏的邊。
僅半柱香的功夫,就說得姬雪飛啞口無言,雙目噴火,恨不得將趙敏撕成碎片。
姬雪飛雖然憤怒,但她不能動手,因為唐柏雖然沉默不語,卻一直冷冷的看著她;也正因為如此,讓她原本對唐柏那一絲感恩之心,也變成了怨恨。
人是自私的,別人對自己的恩惠會很快忘記,別人對自己造成了傷害或不能滿足自己的要求,就會耿耿於懷,或懷恨在心。
這就是人性,永遠站在自己利益的一邊。
姬雪飛選擇了沉默,她認為:有時候沉默是一種無形的高貴。
客棧終於安靜了下來。
劉扒皮也醒了過來,他也想離開,只是這裡是他的家,是他的一切;都說錢財乃身外之物,若無這些身外之物,活著又有何意義?
花蔓麗與姬雪飛沒有要吃食,而是去了二樓休息;笨鳥已經消失,不知去了哪裡?
劉扒皮做了一桌子菜,白蓮與雪兒不喜人間煙火之味,也上了二樓,獨留下金雕、唐柏與子文夫婦。
子文是以前本是一個書生,談吐有度,不卑不亢,見識不凡;趙敏有意奉承,妙語連珠,再加上她是女人,四人圍坐一起,將不愉快的事情拋於腦後,邊吃邊聊,好不快活。
唐柏更是將戒子中的美酒拿了出來,這些酒本是一個想殺他的糟老頭那裡得來的,不知混合了多少珍稀藥材,子文夫婦只喝了一碗,就抗不住藥力,若無旁人的在一邊打坐吐納。
倒是唐柏與金雕,猶喜這口舌之慾,推杯換盞,吃喝了一個晚上。
第二日,眾人皆醒,子文夫婦更是精神奕奕,氣息內斂,武技境界又進一步,雖不懂化精為元,破凡軀而入修行之門,但精神念頭卻不是凡俗之人可比。
夫婦二人都知道唐柏一行人不是普通人,偏生了交往之心。
唐柏一時間也回不了大衍宗,這麼多年,又獨自修行,此次入世,心態轉變了許多;聽子文說這一片地方時有怪事發生,許多村莊的百姓無故失蹤,又無任何蹤跡可尋,不由起了好奇之心,便想與他們夫婦一起去參加武林大會。
白蓮她們本就是遊山觀水的心情,何去何從皆可。
第二天,花蔓麗三人換了方向,跟隨姬雪飛回鳳閣去了。
畢竟在朱雀域是鳳閣的地盤。
而唐柏幾人卻是與子文夫婦一起,前去參加武林大會。
武林大會的地點在竹山,又名君山,君山是太湖邊的一座山。
山不高,上面除了翠竹沒有任何植被;又因竹子暗喻虛心有節,代表美好的品德,君子比德於玉,直而不曲,品德清高,故有讀書人將此山取名君子山,簡稱之為君山。
君山中有一個幫會,名為竹子幫,借太湖之利,行船走貨,生意越做越大,幫眾也越來越多,已聚有數千人數,在江湖上是鼎鼎有名的大幫派。
發起這次武林大會的就是竹子幫的幫主陳家國。
由子文夫婦領路,一行人或走或停,遊山玩水,逍遙自在,原本一天的路程,幾人花了三天時間才到太湖。
太湖八百里,煙波浩蕩,飛鳥翱翔,青山圍繞,碧水連天,不見盡頭,只是湖中行船較少,多了份冷清。
子文‘咦’了一聲,道:“若是平時,這湖面上行船走貨,鱗次櫛比,好不熱鬧;今個兒卻是冷冷清清,這大半日功夫,難見半個人影,究竟發生了?”
他話未說完,心中突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叫了聲‘不好’,神色變得焦急無比。
趙敏問道:“相公,出了何事?”
子文道:“我們慢來了一步,竹子幫出事了,不然這太湖上肯定有竹子幫的貨船。”說完,他轉首看向眾人,道:“我等需加快速度,儘快去竹子幫瞧瞧。“
唐柏點了點頭,道:“子文兄弟儘管放開速度。“
子文夫婦知道他們都是異人,想來就是傳說中的修仙之士,兩人放開腳步,身如飛燕,往竹子幫飛奔而去。
子文夫婦的速度極快,在江湖上極少有人有如此速度,但唐柏幾人卻是閒亭信步,不快不慢,卻始終跟在兩人身後。
風吹竹林,碧浪翻滾,與太湖水浪相合,山水一色,自然之美,養心怡神。
竹浪之上,六條身影,如踏波而行,與風追逐,風度翩翩,好不瀟灑。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幾人眼前就出現了許多屋舍,櫛比相臨,橫豎有間,雖然簡易,卻有一種不同的美感。
屋舍皆用老竹相建,與四周竹林相襯,渾然一體,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