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一愣,他竟不知如何反駁。
言歸正傳。
青年男子道:“如你見到夢姑,若是大道遠勝於她,便不得留手;若是不敵於她,以後輩之禮請教於她。”
唐柏道:“這是為何?”
青年男子又得意洋洋的道:“若你道法大成,師出於我,勝她自是揚吾。。。我之威名,若不敵她,汝。。。你為後輩,本是天經地義,不墜我之威名;此法可進可退,也算了吾之心意,你可答應?”
唐柏有些古怪的看著青年男子,道:“你既不讓她,為何又要向她道歉?”
青年男子看了看唐柏,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朽木不可雕也。”說完,忍不住自行捻指計算起來,半響之後,輕‘咦’了一聲,看著唐柏,道:“汝。。。你身有道寶遮掩天機?”
唐柏搖了搖頭。
青年男子道:“也罷,吾不過一縷意識,汝若應承於吾,吾自當散了。”
唐柏沉吟了片刻,終是點了點頭。
青年男子笑了笑,然後身體慢慢的消散,臨了又道:“汝勿告之白蓮,吾之訊息,吾。。。”
話還沒說話,身體已消散一空。
唐柏喃喃自語道:“投胎也不要這麼著急呀,至少把話說完。”
不知為何,青年男子消散後,唐柏心裡突然感覺有些失落。不過緊接著,無數的符文像一條滔滔不絕的大河,朝他識海洶湧而來,龐大的資訊量在他的識海中膨帳,要將識海撐爆。
唐柏忍不住咆哮道:“混蛋!”;然後將玄界展開,讓洶湧而來的符文湧入了玄之世界中。
符文實在太多,蘊含著無窮無盡的道蘊,就像一條大道的河流,百年千年,也許也參悟不透其中真理。
唐柏只能將道符烙印在自己的玄之世界中。
玄之世界轟轟隆隆炸響,如一個不斷充氣的氣球,不斷擴張。
符文化成了烈日,化成了星辰,化成了晧月,化成白雲,化成大山,化成大海,化成天火,化成冰川。。。
玄界變得越來越真實,他看見有山巒凸起,看了無窮無盡的參天森林,看到了綠浪起伏的草原,看到了波光閃爍的湖泊,奔湧不息的江河,他還到了皓月當空,清光四射,看到了壯麗星空,星輝燦然。。。
唐柏的意念進入這個世界之中,一時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什麼是幻,一切真實皆可能是幻!
唐柏突然福至心靈,找到了幻道的根,只要明悟根的意義,就像一個參天大樹滲透到了大地之中,任風狂雨聚,電閃雷鳴,亦當屹立於風雨雷電之中。
與此同時,玄之世界隨著他的意念,不斷拉伸,直入天宮,像一道不可逾越的線,將佛、魔兩股至強的意志分隔。
自此以後,玄之世界不滅,佛、魔意志再難磨滅他的意識,吞噬他的靈魂。
時間無聲無息,唐柏盤膝而坐,一動不動,他身上沒有了佛韻,亦無魔威,而是給人一種變化無常不可捉摸的詭異感覺;連他的身體,在山谷之中,也是一時實一時虛,如同在兩個不同的世界穿梭。
不知過了多久,唐柏睜開眼來,落入他眼中的是白蓮那張清秀又顯成熟的俏臉,正靜靜的看著他。
白蓮身後,雪兒亦是一臉興奮的看著自己。
亭院樓閣消失,現出一個百丈大小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