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拳對長槍,唐景雄吃了兵器的虧,落了下風。
唐景英被黑騎七皺牽住,在刀光之中翻騰閃躲,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十八兇丐在屠殺,血染紅了大地。
。。。。。。
不知有多少江湖人聞風而動,他知道所謂的仙經有多大的誘惑。貪婪殺戮是一種原罪,能讓人性變得更加瘋狂。
箱籠散亂,門窗殘破,濃煙殘火,血流成河,這是唐家的一場劫難。
老管家開始絕望。
正殿後院,屋裡幾個丫鬟全身發抖的躲在門角,慕容秀秀臉色蒼白的抱著唐柏站在窗前,從這裡可以看到窗門的小院,那裡站著一個白衣男子,執長劍,屹立不動。
她靜靜的看著院中那個身影,像忘記了一切,像天地間只剩下這一個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她心中沒有絲毫恐懼,她不會武技,但她可以與他生死與共。
她看了看懷中的嬰兒,眼中有不捨,有決絕。
唐興俊靜靜的站在院中,他能感覺到身後的目光,但他沒有回頭。
他雙眼滿是怒火,不斷的在燃燒。
人最難的就是選擇!選擇對與錯,也許怎麼選都是錯。
他是唐興俊,唐家四少爺,五歲啟蒙,易學理數、地理天文、一學便曉,一懂便精,七歲習劍,十三歲觀江河練劍,他費了相當長的日子,觀察無數江河水浪,尋找軌跡,思索劍法與自然的關係,尋找隱藏在自然中的天地至理。十六歲執劍江湖,殺人三十二數,殺的不是奸 淫辱虐之徒,就是大奸大惡之輩;二十歲已是武道宗師,取妻生子,封劍養心,卻禍從天降,禍及滿門,但他無能為力。
他能看到遠處滾滾的濃煙,他能聞到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他的身體在顫抖,但他的雙腳就是生了根。
他想殺人,殺光這些闖入唐家的江湖人,但他不能動,他不敢動,因為他的身後站著的是他的妻子,還有剛出生不久的兒子。
江湖,他現在很討厭江湖。
一箇中年道士走進了院子,他的腳步並不快,但很沉穩;他很高,很瘦,頭上插著箕,穿著一絲灰色道袍,手裡拿著根拂塵,看上去即不兇狠,也不慈悲;他的雙眼很小,卻散出懾人的精光。
玉虛子,蒼南山三清觀道士,唐興俊前年與他在牛觀嶺一起喝過酒。
此時,此地,唐興俊知道,玉虛子肯定不是來找自己喝酒的。
“唐居士可還記得貧道,知道小道為何而來?”
唐興俊點了點頭。
玉虛子道:“聽說居士生了個兒子。”
唐興俊又點了點頭。
“兒子好,有兒子就有牽掛,二十年前,小道未曾入道門,俗家也有兒子,明白做父親的感覺。”
玉虛子眯了眯雙眼,喃喃道。
唐興俊沒有說話,卻舉起了長劍,劍尖直指玉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