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傀儡甲片上的飾紋與龍筋繩結內的絮紋確實存在著一種對應關係.......每一組甲片的飾紋也確實對應於一個龍筋繩結內的絮紋,透過龍筋繩結內絮紋與甲片飾紋所產生的協震,建立起足以媲美靈性的連線,從而達到如臂使指的效果.......”吳星苦笑一聲,喃喃道:“可是,每一組甲片並不是完全在同一片區域或部位,僅僅是透過協震來建立媲美靈性的連線,這種錯綜複雜的操控比起龍筋繩結本身相互疊加之後所形成的千變萬化之效果,一點也不遜色啊......同一組甲片,最多可以出現在泰坦傀儡的七個不同位置,你奶奶的,老子現在怎麼說也是五品星使了,卻發現一心兩用都是不夠用的,至少得‘三心兩意’才行吧!”
“而且,三十一個龍筋繩結所對應的甲片數量居然也只是堪堪達到全部甲片的七成左右。問天前輩曾經說過,完整的龍筋可以結成最完美的四十九個繩結,可以形成一件無縫天衣,甚至抵擋博浪星錘的星落一擊。難道操控這一套泰坦傀儡恰恰需要四十九個龍筋繩結?能夠防禦星落狀態之下的博浪星錘的雖然指的是四十九繩結,但是四十七個龍筋繩結應該是泰坦傀儡實際的極致之數了吧?問天前輩也不過是四十七繩結之數而已啊......如果他當年能夠修煉到四十九個龍筋繩結的話,博浪星錘的行刺就只會有驚無險了吧......可是,問天前輩又是如何得知完整的龍筋可以結成最完美的四十九個繩結的?”
“沒錯,是四十九個繩結,是龍筋繩結的終極之數。”出塵已經結束了短暫的冥想,接過話頭,侃侃而談道:“這一套泰坦傀儡當年是黃金家族族長專屬,取名為‘人遁’。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五十缺一,其用四十九。意即是:大道五十,其中四十九為天地自然演變,非人力所能影響,只有那遁去的一才是人力可以干預和影響的,所以可稱為定數可稱為變數,也稱之為天道為眾生留下的一線生機,代表著無限的可能。”
“名為‘人遁’,取意為這一套泰坦傀儡是人力的極限,同時也是最接近於天神的存在!‘人遁’對於當時的金帳汗國而言,不僅僅是天可汗的文治武功之象徵,更是相當於是千古一帝的傳國玉璽。因此,在金帳汗國戰敗之後,‘人遁’是作為千古一帝指明需要進貢的物品之一押送至了狼居胥山星殿。千古一帝當年在長城防線重創金帳汗國圖騰星尊們以及黃金家族的薩滿護法,就是透過器陣引來火流星,對敵人的強者進行了精準的區域覆蓋打擊。據說,當年黃金家族的族長正是憑藉著‘人遁’以及薩滿護法的星落,才逃過了火流星的毀滅一擊。”
“古往今來,提出過“受命於天”之說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千古一帝,另一個是黃金家族的那一位‘天可汗’。這一位自稱是‘所有可汗之王’的女王,是被取笑為時代倒退的母系氏族的黃金家族之主。千古一帝原本對外宣稱對金帳汗國的火流星是‘神罰’,但是由於‘天可汗’這一次死裡逃生的事件會增加金帳汗國黃金家族的受命於天之說的道義基礎,同時也為了凸顯千古一帝的文治武功,後來便將‘人遁’的存在用春秋筆法給抹除了,後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人遁’的下落。”
“‘人遁’進貢,收藏於狼居胥山星殿當中。而留在極北之地,原本用於盛放‘人遁’甲片的這一個木匣子,由天可汗下令特意修建了一座衣冠冢,由歷代黃金家族的族長每年為其守陵掃墓旬日,以示不忘當年之恥。”
聽到這裡,吳星才明白過來為什麼當年那一位神秘人從狼居胥山星殿帶走“人遁”泰坦傀儡之時只透過封印帶走了甲片,而沒有帶走與之配套的木匣子,原來是因為木匣子就是這個所謂的“衣冠冢”。
然後再深思一番,卻不難發現了另一個讓吳星頗有一些意外的事情。
“木匣子既然是‘衣冠冢’,那麼你現在將它帶在身上......豈不是意味著........”吳星欲言又止的說道。
“‘丹粉’,曾經在極北之地‘出現’過.......”出塵抬頭看著繁星一般的光蘚,神色黯淡的說道:“千古一帝對待那些亡.國之君,全都是先行擇一封地先行圈養起來,好吃好喝的侍候著,待到政局穩定、時機成熟之時再絕其血脈,斷其後裔。這一招,被人學了去,用在了黃金家族身上。我的師父,便是黃金家族的最後血脈。而這個木匣子,便是她當著所有同門的面傳給我的,以示繼承衣缽之意。如果我完成了師父交待的這個彼岸花任務,返回極北之地.......待師父百年之後,自然是由我接任族長之位。”
“難怪你從頭到尾就沒有說過將這一套泰坦傀儡送給我......當然了,給了我,我也用不了。”吳星故作輕鬆的說了一句:“我可當不了女兒國的國王。”
出塵沉默了片刻,不置可否的說了一句:“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對出塵寄於厚望,出塵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輕忽。”
吳星輕咳一聲,指了指那“人遁”傀儡,問道:“關於那一位封印泰坦傀儡的人,透過浮光掠影之術應該可以瞭解一點情況吧?”
“浮光掠影之術並沒有你想象當中那麼神奇。”出塵笑著搖了搖頭,耐著出性子解釋道:“某一片區域發生過非自然形成的海量的星力潮汐異變,因此在周圍環境當中留下了種種‘痕跡’。而浮光掠影之術,簡而言之,便是建立在這個‘痕跡’蒐集匯總的基礎之上的,對事件進行回溯。為此,必須熟知所有星力潮汐的水文變化以及這些水文變化會對不同環境留下何種‘痕跡’。正如我之前所說過的那樣,迄今為止,已經總結出共一千三百五十七種星力潮汐的‘水文’狀態,在星殿、不器坊、牽強附會等等勢力當中都有詳盡的記載。而如何利用這些星力潮汐的‘水文’,才是各方勢力敝帚自珍的重心。”
“有些‘痕跡’在星力潮汐的反覆沖刷當中終將消逝,這才導致了浮光掠影之術得到的景象總是如同潑墨畫一般寫意......”吳星再次發揮了他天馬行空的聯想能力,喃喃道:“浮光掠影之術,聽起來有點像是.......仵作.......透過現場的蛛絲馬跡來斷定死者各種匪夷所思的死因.......”
“你才是仵作!”出塵嗔怒,作勢欲打,嚇唬了吳星一下。
當然了,出塵、吳星兩人雖然同為文武兼修,但是相對而言出塵卻是“重文輕武”,與吳星正好相反。甚至按她自己所說,這個天賦異稟完全是為了修煉那些文武兼修功法而存在的,那才是她修煉一途晉級神速的根基。如果她真的文武均衡的話,現在也太不可能晉級成為二品星尊!由於出塵當年也是透過極北大營登上“烏米亞克”皮筏,由雪暴熊鳧水將貢品和其他學童們一同送過去極北之地的,沒有人知道出塵當時到底究竟是三歲還是四歲。出塵師父曾經點評過,說出塵極有可能已經打破了由星神殿大祭司所創造的晉級星尊的最短時間。鑑於黃金家族與星神殿的敵對關係,這種說法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所以說,文武兼修,理應是晉級神速,對吧?”吳星將信將疑的問了一句。
“理應如此.......至少極北之地的古籍上的記載也是這樣描述的。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星神殿才會對文武兼修者窮追猛打、趕盡殺絕吧.......”出塵答道:“因為他們自己無法修煉文武兼修的功法,如果放任文武兼修者的族群成長壯大,星神殿執牛耳的地位堪憂呀!”
看到出塵點頭應和了自己的觀點,吳星撓撓頭,喃喃道:“可是,前輩為什麼告訴我說文武兼修者,晉級會落後於其他星君呢........”
出塵沒有打探吳星與那一位碑靈之間的故事的興趣,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見她招出星筆來,在“人遁”傀儡之上釋放了一次浮光掠影之術。
或許是“人遁”傀儡被封印的緣故,部分“痕跡”保留完好,景象雖然持續時間不長,但是相對還算是比之前數次都是清晰一些的。
那是一位老者,從須彌山之中取出了一塊巨石碑,透過星念之術將巨石碑放在一處溶洞正中的位置;然後,那一位老者才將一堆紋器、材料相繼從須彌山當中取出,並且優先封印了“人遁”傀儡的甲片,得到了一面圓盾。至於後續的部分,或許是沒有了前後關聯,浮光掠影之術便無能為力了。浮光掠影之術至此已經完成了對當時情況的回溯。
“原來不是從地下河當中以星念之術搬運上去的啊......”吳星嘀咕了一聲,此時他自然已經知道了封印泰坦圓盾的老者多半便是小土所說的那一位“爺爺”。
“單單是從這一塊巨石碑來看,這一位老者的實力或許就已經不在星神殿大祭司之下了。”出塵斷言道:“看這尺寸體型,應該是一塊九字真言巨石碑吧?”
“啊?啊!是的,是九字真言巨石碑。”吳星迴過神來,知道出塵聽到了自已的嘀咕,便答道。
“那溶洞之中的事情,你們自以為做得隱密,其實也不難猜測。別人認不出來那魚杆上的漁線是龍筋,難道我也認不出來麼?”出塵若無其事的說道。
“魚杆?你到過西風都城?你不是直接南下進入大裂谷的麼?”吳星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