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池九峰的疑問,張郃愣了下神,他不知道池九峰為什麼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如果說鄭忠是從情感角度出發的話,池九峰顯然不是這樣的人,況且張郃從來不認為自己和米拉之間存在什麼特殊的情感。
只能說在米拉自身的吸引力這個維度上,張郃不得不承認他對米拉產生了一絲心動的感覺,但似乎也僅限於此罷了。
至於說再有什麼其他的瞭解?
張郃發現,除了見過兩次外加稀裡糊塗的承諾了一個人情給米拉外,自己竟然對她一無所知。
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張郃輕聲道:“只見面接觸過兩次,哪裡能有什麼瞭解?至於對她的看法,應該是多變吧?感覺她很神秘,看似可以跟你很親近,但實則卻也會令你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聽到張郃的回答,池九峰略微輕笑著點了點頭。
“米拉在新人類中被稱為帝皇花,而她能獲得這個稱號的原因,則是因為七年前在六號冥域堡外圍的災厄之地上,人類發動過一次對深淵獸臨時棲息地的殲滅戰!”
“戰爭的殘酷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但不可否認的是,當時負責統領沃茲軍團分部的部長錯估了深淵獸在極端情況下爆發出來的威力,在雙方僵持的情況下,他做出了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戰術性撤退!這對於人類面對深淵獸時本來根本不算什麼,畢竟這一百多年來,人類別說撤退了,逃亡又何止在少數?”
“只不過這次撤退卻忽略了當時被作為尖刀力量,貫穿進了深淵獸棲息地的腹部的新人類!”
聽到此時,張郃下意識的問道:“那後來呢?”
池九峰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足足沉默了十幾秒後才說道:“最奇怪的就是後來的部分,明明被放棄的新人類卻在米拉的帶領下,滅殺了當時深淵獸棲息地中被稱為酋長的存在,更是一路殺了回來!”
“自那以後,米拉就被傳為了帝皇花的外號,雖然帝皇這個稱呼有些犯忌,但所有六號冥域堡中活著回來的新人類都極其堅持,再加上米拉的功勳與當時沃茲軍團分部長內心的愧疚,漸漸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也就是說,所謂人類當時對深淵獸棲息地發起的殲滅戰,自然人這一方完全是撿了個現成的,全是新人類的功勳?”
聽到張郃的話,池九峰苦笑了一下,但臉上的回憶神色並未褪去,反而新增了一絲痛苦的神情:“很諷刺對嗎?所謂殲滅戰的前提,是建立在深淵獸喪失了有效的統治後,自然人組織起逐個擊破的攻擊戰術!”
“更可悲的是,即便如此,自然人的戰損率也極其的誇張,甚至我曾經的老隊長也為了救我,而犧牲在了那場戰役中!”池九峰在回憶到過往的時候,沉重的嘆了口氣道。
看著池九峰仰頭注視著窗外景色的神情,張郃也跟著同樣輕嘆了口氣。
雖然張郃從未有過戰友間生死磨礪的情意,但想必那種情意並不比親情差多少吧?
而張郃則是失去過至親,所以在這一刻,張郃似乎也能略微的明白當時池九峰的感受。
然而,就在雙方均都陷入了沉默之際,病房的房門忽然被鄭忠猛然開啟,只見他快速的奔向池九峰,在臨近身前時,才收起莽撞,身形挺直的喊道:“報告,血玫瑰噬者分隊的隊長,新人類米粒在外求見!”
伴隨著他的話音,池九峰忽然眉頭擰皺著看向張郃,而張郃也同樣滿臉的好奇神情。
隨後,池九峰的嘴角扯出一絲淺笑,輕拍了下鄭忠的肩膀道:“龍源財團鄭部長的小兒子,看來我讓莊旭接手一隊有些莽撞了,應該由我來當你們的教官才對!一隊都是一群背景雄厚的少爺小姐兵啊?”
聽到池九峰的話,鄭忠那副看上去憨厚的表情終於產生了作用,傻樂道:“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訓練,爭取早日成為一名對塔里奧議會有貢獻的噬者!”
點了點頭,池九峰輕嘆了口氣:“替我給你父親帶好!”說完,池九峰又轉頭看向張郃道:“本來米拉也是懷疑物件之一,不過聽到你剛才所說的線索,似乎可以初步排除掉米拉那邊的嫌疑了!但對於米拉,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後,池九峰直接轉身走出了病房,空留鄭忠與張郃呆愣中帶有一絲震驚的神情,只不過兩人不知道的是,就在池九峰走出病房後,他竟然直接站到了在外面等候的米拉身前。
雙眼上下掃視起身材高挑的米拉,池九峰神情極其嚴肅道:“我不管你為什麼要接近張郃,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張郃是我池九峰的兵,無論你有什麼心思,最好都謹小慎微些!”
伴隨著池九峰的話音,米拉身後五道同樣身材高挑的新人類女噬者快速的聚攏在了米拉的身後,神情憤怒的朝著池九峰迴瞪了過去。
然而下一秒,米拉卻凌空豎起手背,微笑的凝視起池九峰來。
忽然,米拉傾斜著上身,在極其靠近池九峰的時候,嘴唇微動卻並沒有什麼聲音傳出的說了什麼,但池九峰卻在聽後,明顯的眉頭擰皺起來。
因為米拉附耳所說的竟然是:“你申請的新人類基因引數,我可以做主給你,但從今天開始,我不希望有人會干擾我與張郃的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