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卞最先反應過來,應聲道:“對對對……太子累了,趕緊送太子回皇宮休息!”
周更揹著太子燕文,其姐姐燕彩兒快步跟上 ,三人來的快,去的也快,椅子都沒坐,抱著人就跑。
大將軍曉仞見他們眨眼一溜煙沒影了,這完全是把他當空氣,人就這麼從他眼皮底下給帶走了,夢囈似的喃喃自語,而後嘴角勾起一道玩味的微笑。
“有意思……”
周更他們坐上豪華的馬車,快速奔向皇宮。
“剛才就跟做夢一樣,還以為大將軍會大發雷霆滅了我們,沒想到全身而退,居然毫髮無傷,還把太子救了回來!”
曹卞剛開始看見曉仞作出僭越的舉動,以為要攤牌做皇帝了呢,如今成功從大將軍府邸出來,他多少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先別高興的太早!”周更察覺燕文吃的蜜棗有問題,對燕彩兒說道:“你弟弟吃的蜜棗裡有毒,這種毒無色無味,吃下去也不會立即死亡,過個幾天才會發作。你弟弟是燕王留下來的唯一男丁,曉仞是想毒死你弟弟,燕國繼承人的位置就落在你頭上,他再將謀權篡位的罪名栽贓給我這個陌生人,在接機把你身邊所有能用的心腹統統殺掉,最後一步就是娶你,以他目前的權勢和力量,王公大臣也不會說什麼閒言碎語,不知情的百姓也會覺得女子就該相夫教子,皇位理應有男子來坐,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當皇帝了。”
燕彩兒沒想到曉仞為了得到燕國君王的位置,連一個三歲孩童都不放過,用了那麼卑鄙下流的手段,真是令人不齒。
“燕文中了什麼毒!”燕彩兒抱著弟弟關切問道
“腐毒,此毒來源於千年旱屍死而不化,身體會積攢一些屍油,用經過提煉,最後變得無色無味,一小滴抹在食物上,很難察覺出其存在,吃進身體裡,它會慢慢腐蝕掉肉身,等看出端倪,已錯過了最佳救治時間,最後只能看著化成一灘腐肉血水!”
周更失憶前在西林洲時,曾經得到過醫聖魏慶的醫術傳承,合體境界以下病,他看一眼便知道如何去救治,和病毒來源於哪裡。
現在他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可那些法術神通與醫術等,彷彿刻在了潛意識裡,明明想不起來自己是從哪裡學的,他潛意識就是會。
“說了的這個毒我都沒聽說過,但我相信你不會騙我,你既然能看出燕文中毒,想必一定有辦法救治吧!”
燕彩兒不知不覺對周更生起了一種盲目的信任,覺得只要有他在,無論眼前是什麼問題,他都能輕鬆解決。
“應該能治吧!我也不太確定。”周更雙眼泛起點點光澤,燕文在他面前就是一個透明人,透明到連骨頭內臟都能看穿。
一滴類似水珠的液體,粘在燕文腸胃上,用一種很緩慢的速度在擴散,慢到肉眼幾乎無法察覺它在變化。
確定了目標所在位置,周更伸出右手,隔著衣服和肚皮對準毒液,繁雜奧秘的蚯蚓符文自掌心飛入燕文體內,阻止毒液擴散的同時,並將其包裹住,不讓毒液傷害燕文。
周更五指合攏,一股吸力驟然間把毒液抽了出來,懸浮在距離掌心一寸左右。
曹卞駕駛證馬車,回頭好奇地問道 :“這就是所謂從千年旱屍身上提取煉製的腐毒!真的是無色無味,就跟一滴透明的水差不多,還那麼小一滴,竟然能讓一個大活人變成一灘爛肉,想想可真恐怖!”
燕彩兒喵了一眼,她更關心的是弟弟的情況,問道:“燕文他是否還有生命危險。”
周更右手燃起一團熾熱火焰,腐毒在熊熊烈火燃燒下化為輕氣,消散於虛空中,回道:“腐毒抽出來,你弟弟現在已經無大礙了。”
燕文像是個好奇寶寶,大眼睛賊溜溜亂轉,靜靜聽著大哥哥姐姐說話,自己則安靜做個乖寶寶,這也是他父親教的,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能出聲。
聽到弟弟無恙,燕彩兒心裡鬆了口氣,抱住弟弟力度也緊了幾分,像是害怕失去唯一的弟弟,因此要牢牢抱緊。
三年前,燕彩兒的母親在生弟弟時,因體力透支難產而死,那是她傷心了好久,只好把所有精力放在修煉上,不去想那些傷心的事情。
過了幾年才稍稍緩過神來,可是她近段又失去了父親,如果不是想到自己肩負的重任,還有一位三歲的弟弟要照顧,她恐怕早就失去理智,拔劍與敵軍生死相搏了。
現在連弟弟也受到生命的威脅,燕彩兒心裡很害怕,她怕這唯一的親人就這麼沒了。
不經意間,淚水充盈燕彩兒的眼眶,她想到了曾經和父親母親過完的點滴,一家人其樂融融,每天都有說有笑,轉眼間都已離她而去。
靈魂殘缺的周更,無法感覺到燕彩兒的痛苦,他透過燕彩兒哭泣悲傷的神情,大概知道她現在心裡很難過,於是他伸出雙手幫她抹去眼淚。
“別難過,有我在,我會保護你們的,相信我!”
燕彩兒聽了哭的更大聲,也不知道是被感動,還是想起了什麼難過的回憶,整個人嚎啕大哭。
見對方越哭越傷心,周更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說錯了,於是便開口問道: “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駕駛馬車的曹卞,也被這哭聲給嚇了一跳,作為屬下他可不敢多過問,這種情況還是老老實實趕路,做個啞巴就行。
始終沒吭聲的燕文,被自己的姐姐抱的有些緊,呼吸困難嗆著開口:“姐姐,你輕點,文兒呼吸不了了。”
燕彩兒急忙鬆開抱住弟弟的雙手,問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燕文嬰兒肥的小臉蛋,懵懂地搖晃著可愛的腦袋,表示自己被姐姐抱的太緊,有點呼吸難受,現在好多了。
周更看著有點肥嘟嘟燕文,再看看豐滿的燕彩兒,說道:“你們倆長得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