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木家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啊。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怎樣的家長就教的出怎樣的後輩。”
一個有點肥胖的身影出現在木向撲殺至玄辰等人的軌跡之前,於半空當中截下了木向,他伸出略顯“圓潤”的右手依次對上木向的雙掌,木向當即被那看似輕飄綿軟的一掌,轟的跌落回了地面。
“墨笑你陰魂不散!”木向勃然大怒,對前面那個微胖的中年男子怒吼道。
“你才是陰魂,你全家都是陰魂。”微胖的中年男子摸了摸圓滾的肚子,笑眯眯道。
“你們沒事吧?”
墨凌走了過來,冷峻的墨清河則站到了那個微胖中年男子的身後,渾身氣勢高漲如料峭寒風拂山崗,目光如鋒芒畢露的槍尖,直指對面的木戰。
那個鬼靈精怪的少女墨青函,幾個輕盈飛躍來到玄辰的面前。
“你沒事吧。”少女的目光在少年身上四處打量,關心問道。
“我……我沒事。”玄辰又低下頭來。
少女看了又看,確定少年身上沒有傷痕血跡,唯獨氣息虛弱了一些,確無太大影響,同是武道修行者,她清楚稍加運氣調息,是可以很快恢復的。
“那就好,要是木家的人敢打傷了你,我就叫我爹爹把他們都揍成豬頭。”墨青函揚著粉拳道。
“你……你爹爹?”玄辰這才終於抬起頭,問。
“對啊,我爹爹。”墨青函伸手指向那個正與木家幾人對峙的微胖中年男子說,“他就是我爹爹,胖是胖了點,不過很能打的。”
“辰兒,那是墨家大長老墨笑,可是一位七段武師強者。”肖痕笑著介紹道,又眯了眯眼在墨青函和玄辰身上分別掃了回,最後很是深意的欣慰地點了點頭。
墨青函好像察覺到了肖痕眼光裡的古怪意味,面對同齡人好像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俏臉微微酡紅了。
“青函,可以關心玄辰兄弟的傷勢,但不可胡鬧。”墨凌叮囑說。
“哦。”墨青函說。
墨凌無奈搖了搖頭,自家這個妹子也就除了她母親說話還頂一點用了。誒不對,面前這個少年,說不定將來也能行。
“雷行團長,肖大哥,你們沒事吧?”墨凌把目光重新落回雷行等人身上。
“沒事。”雷行率先回答,接著問,“你們怎麼在這?”
“是這樣的,前幾日我們遇見了木家的那幾人,聯想木家和雷行大哥你們有過瓜葛,萬一你們遭遇肯定難免發生衝突。但是這一次木斬生他們有二長老木向同行,有他在你們應付起來估計會很麻煩,所以我們便決定不時留意他們的動向,這不,他們果然找上你們了。”墨凌解釋道,然後問,“你們身上的傷?”
“我們中了一隻獅面蝶的詭計,並不是木家的人下的手,他們屬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雷行苦笑道。
“獅面蝶?那木斬生手中的那枚妖核,是不是你們斬殺的那隻獅面蝶身上的?”墨凌問。
“正是,不過說來慚愧,斬殺獅面蝶的是我們,但非雷戰傭兵團。”雷行回答說。
“也確實,木家那群不要臉的,做得出補上最後一刀就算是他們所得這種不要臉的行為。”墨笑說。
雷行仍是搖了搖頭,“也不是。”
“哦?那是哪位強者?”墨凌驚訝道。
“就是你跟前的小強者。”雷行看向玄辰。
“玄辰兄弟?”墨凌露出不敢置通道,“可是據我所知玄辰兄弟是近期才踏入武境的呀。儘管在與木亥一戰中展露過不俗的實力,可斬殺獅面蝶……”
“要不是事實如此,你以為我願意承認?當是英雄出少年,我等自愧不如吶。”雷行笑著說,笑容坦誠磊落,絲毫沒有覺得因此可能會影響到雷戰傭兵團的顏面,而選擇遮蔽事實。
其餘的雷戰傭兵團成員,有人神色落寞,有人羞愧低頭,有人目光滿是懊悔,唯有肖痕,自豪且欣慰,卻刻意掩飾著。
墨凌自然看得出其中的微妙意味,他們是久經廝殺的職業僱傭團,結果非但中了一隻妖獸的詭計不說,還得依靠一個晚輩少年的力量才得以化險為夷。這要是傳出去,雷戰傭兵團的名聲還往哪擱?只是雷行心胸寬廣,事實就是事實,不願未被本心去強行爭取那點可薄可厚的臉面。關於這一點墨凌也是由衷敬佩的。
旋即墨凌露出讚賞的臉色對玄辰道:“玄辰兄弟真是一個充滿驚喜的人啊。”
“我只是撿了團長他們的一個天大的便宜,純屬僥倖而已。”玄辰說。
處在眾人聚光燈般的目光下,玄辰其實很不適應。因為過去五年,除了義父義母之外根本沒人正眼瞧他一眼。不過正是因此,他也更懂得該如何低頭做人。
墨青函嘴角微微上揚,一顧和煦,一顧春風。對面前少年,越發的好奇了,不再侷限於少年別具一格銀白髮色。
傳言,墨家有個足不出戶,卻把墨家大院折騰得雞飛狗跳的“混世魔女”。在墨家內部,甚至流傳著對她的這樣一句評價:披在我見猶憐皮囊下的小魔頭。
她喜好和男孩子打鬧在一起,卻沒有一個男孩子敢和她打鬧玩笑,因為但凡有過這種不堪回首經歷的男孩子,無疑不是被折騰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爹喊娘。在那個“混世魔女”的世界裡,似乎所有的男孩子都只是下一個整蠱的物件。沒有人能讓她安靜待在身邊超過十秒鐘,更別提哪個少年能讓她臉紅,溫馴得像一小家碧玉。
這也是為什麼墨凌一直訓斥提醒墨青函的原因,表面是長兄的管教約束,實則是對玄辰安危的擔憂啊。
“完了,情況不對。”正與木向對峙的墨笑,在某個瞬間不經意地回頭望了一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發現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