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笙一本正經的給容昭把了脈道:“好像沒什麼大問題,脈相也平穩有力。阿昭,你哪裡不舒服麼,說不定只是感了風寒?”
容昭覺得自己有些愧對顧予笙,人家在一本正經的給他把脈診治,他卻在這裡看著顧予笙那張嬌俏的臉想入非非。哪裡不舒服,大概是心裡不舒服吧,看見顧延霍抱著她,便覺得如鯁在喉。
“我沒什麼事,我就是有話想和你說。”容昭低頭道。
隔壁的顧延霍瞬間支稜起了自己的耳朵。
顧予笙坐在木凳上,一臉好奇的託著腮問道:“嗯,怎麼了,想說什麼?”
容昭抬起頭,無比認真的看著顧予笙:“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記得啊。”顧予笙先是一愣,而後盪出了一個笑容,“那個時候你可沒有如今這般威風,被人欺負成了一團都只曉得躲,幸虧本姑娘及時出現,來了個美救英雄。”
這個話題已經聊不下去了。
“如果我知道你會因為落河差點沒命,說什麼,我也不會陪你這樣胡鬧的。”容昭無奈,卻還是硬把話頭往回扯,“但當時我也只覺得,怎麼會有人傻成這樣,明明只是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卻拼了命的想要拽住我。”
“阿昭,你...”
容昭搖了搖頭,示意小姑娘聽他說完:“在那之後,我假裝察覺不到自己的心思,但是我還是鬼使神差的和顧延霍統一陣營了,你知道我倆一向不對頭。直到我來顧府看診的時候,我才醒悟過來,阿笙,我想見你,從第一次分別之後,我就一直想要見你。”
容昭真誠的笑道:“我一直想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竟能牽著我對你如此的念念不忘。”
隔壁的顧延霍攥了攥拳,容昭可能沒想明白,但是顧延霍自己卻是早早的看了個一清二楚。顧予笙對他來說,的確是特別的,因為她給了他別人給不了的救贖,恐怕容昭也是如此。
容昭道:“直到我第二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才隱約明白過來。呵呵,阿笙,你記不記得我當時在顧府見你時你的樣子。”
顧予笙捂著臉道:“不要提了,肯定很醜的!”
“怎麼會醜,傻兔子永遠都是最可愛最漂亮的兔子。”容昭輕輕的把顧予笙覆在臉上的手拿下來道,“那個時候你病的只剩皮包骨了,但是在看到我的時候卻還是眼睛一亮,像是蘊藏著無窮的星河。即使自己病痛纏身,卻還要問我疼不疼,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阿笙,我活了這麼多年,從未有人問過我疼不疼。你是唯一一個。”
顧予笙臉紅的不行,只好用手再次捂住臉,想了想又露出一個縫來。
“我當時...”顧予笙絞盡腦汁才緩緩憋了句話出來,“我當時一定是被燒壞了腦子。明明和你不熟的,卻還這麼問你。你當時肯定覺得我奇怪死了,不僅奇怪,還很蠢!別說了!”
只聽容昭溫柔又無奈的道:“我當時覺得,這個小姑娘真是好手段。只見過兩面,便輕而易舉的闖進了我心裡那塊無人問津的地方。只怕從此也要長長久久的住下去。”
顧予笙一愣,彷彿是大腦突然罷工了,一瞬間便宛如痴傻孩童般,容昭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她竟都一時反應不來。
容昭說,她還會在他心裡長長久久的住下去,那可不可以認為,他在說,她是他的...心上人,他心悅於她。
二人沉默了許久,久到一旁的顧延霍都快忍不住拿著劍衝過來了。
只聽顧予笙聲音都有些顫抖,似乎是鼓了極大的勇氣才又道:“那...那秦舒瑾...算什麼。”
顧予笙自己不得不承認,她是嫉妒秦舒瑾的。秦舒瑾既溫柔又大氣,做起事情來也貼心周到,如此通透的姑娘,她稍微嫉妒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吧。而且能這麼多年都陪在顧延霍身邊,定是有過人之處的。更甚的是,這可是狐狸喜歡了好多年的白月光啊。
她怎麼敢奢望自己能比過秦舒瑾在容昭心裡的地位呢。可她對感情這種事,又十萬分的偏執,如果容昭心裡藏著一個人,那她絕對不會就這麼迷迷糊糊,曖昧不清的和他在一起的。
容昭聽到顧予笙提起秦舒瑾,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他早就猜到了,顧予笙定會提起秦舒瑾的,他也是萬分認真的喜歡過她沒錯,可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啊。
早在他知道秦舒瑾為了顧延霍利用自己的時候,他便已經不喜歡她了啊!可他該怎麼和顧予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