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很負責的接手了顧予笙的家事,並且得心應手的替顧予笙來回奔波,不知道的以為他才是顧予笙的哥哥。
容昭派了人去查,南平的海豐莊是個數一數二的大莊子,在南平也是叫的上名字的,但莊頭是個黑心鬼,賺的錢都是昧著良心的。莊子上鬧出人命的事,更不止一兩件,但是奇怪的是,最近出的人命尤其的多。很多農婦都告到了官府,但是官府和莊頭兩兩勾結,把事情壓了下去。
柳氏見投告無門,這才把事情告到了皇城的縣衙。
最讓容昭生疑的便是,海豐莊如今在收租,好像也長了稅收。
如此一來,說不是左巖搞得鬼,他可就不信了。
不過這事容昭不大好插手,戶部定是要扳掉的,但是風無漠不會再叫他出面了。一個工部便已經叫風無漠忌憚許多,再加一個戶部,怕是防不過來。
親兒子又如何,風無漠不想退位前,不論是太子還是他,都得防著。
但是若叫別人來管此事,絕對是弊大於利的。於是容昭只是隨口和風無漠說起此事,又隨口聊了聊顧延霍,這徹查海豐莊的事,便直接落在了顧延霍的肩上。
顧延霍皺著眉頭接下旨意,他對於要扳掉戶部沒什麼意見。但是他有點捨不得顧予笙和每天的飯。
從小丫頭將他拒之門外,大發脾氣之後,他便搬去了將軍府,雖然他也去了幾趟顧府,但顧予笙卻總是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在躲他。
與此同時,鬱悶的還有顧予笙。
顧延霍最近似乎都很忙,秦舒瑾也遲遲沒來找她拿藥膳,但是她每天都生怕秦舒瑾會來,便做了一桌子的菜,最後再通通賞給店鋪裡的夥計。
瞧她店鋪這些夥計,大廚胖就算了,連記賬的學徒都被她喂胖了一圈。卻一直沒能等來想等的人。
於是,顧予笙決定主動出擊。
“你在做什麼?”容昭環視一圈以後,皺著眉鎖定了房簷子上縮成一團的顧予笙。
顧予笙聽到聲音明顯一驚,腳步一踉蹌,就差點掉下去。幸虧小丫頭眼疾手快的扣住了一片瓦片,這才免了一災。
小手撫慰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轉頭嗔怪道:“阿昭,你差點嚇死我。”
“誰叫你做賊心虛。”容昭也被顧予笙這一踉蹌嚇了個半死,長長的舒了口氣才問道,“你在房簷子上做什麼?何時添了聽人牆角的毛病。”
顧予笙連忙回頭,食指抵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她也是偶然發現的,一開始她也只當是這鋪子離將軍府離得近些。後來有一天,心情不大好,準備學學俠女什麼的在屋頂上看星星月亮,順便買個醉,結果上來之後發現,這麼間小鋪子竟然直接和將軍府連著。當時激動的她連自己因為何事不快,都忘了個乾乾淨淨。
這次她也是沒有辦法,她遇不見顧延霍,也沒辦法問秦舒瑾,畢竟她不騙她就不錯,怎麼可能告訴她顧延霍在幹什麼。所以,乾脆她自己爬上來,瞅瞅顧延霍近日裡都幹了些什麼。
她在這蹲了好幾個時辰了,蹲的腿都快麻了,姿勢從蹲到趴,從趴到蹲,換了好幾次,仍舊沒見著那人,卻把容昭等來了。
顧予笙朝容昭比了個嘴型:“你要不要上來。”
容昭想了想,點點頭。顧予笙也點點頭便沒了後話。
顧予笙等了許久也沒見容昭,便再次回頭,只見容昭冷著一張臉,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
“怎...怎麼了...”
“顧予笙,你是故意的麼?”容昭挑眉問道,“你當我自己可以上去的麼?”
顧予笙一愣,一邊賠笑一邊飛身下去把人拉了上來。
容昭長袍一撩,選好姿勢,和顧予笙一齊蹲在了房簷上。
容昭伸手指了指:“你要蹲的人,是他麼?”
顧予笙嗯了一聲,順著容昭的手指看過去,便看見顧延霍一臉不善,大步生風的走進院裡。趕緊點頭再嗯了一聲,順便回手把容昭的身形按了下去。
待顧延霍進了院子,顧予笙才鬆開手,二人立起身子,對視一眼。
“跟過去麼?”容昭問道。
其實顧予笙有點不太敢跟,顧延霍武藝卓絕,但是她自己卻是三腳貓的功夫,她怕跟過去會被發現,但是,小姑娘最終思忖了一下,一口應道:“跟!”
她今天非要搞清楚,顧延霍到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