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成和顧予笙怕那些人再殺個回馬槍,便又在廟裡躲了會兒,直到一切歸於平靜,再也沒有聲響傳來,確認那群人的確是離開了。兩個人才從佛像裡走了出來。
鄭成託著顧予笙上馬,自己道了句得罪,也翻身上馬,奔向雍城。
一路上,顧予笙都在催促鄭成駕快一些,一心想著快點到虎牙司,便能快點找人回去救容昭。他說了,他要等她去救他。來得及,一定來得及。
然而,顧予笙的人是好不容易站在虎牙司了,可情況卻不是自己預想的那麼個情況。
顧予笙腳步有些漂浮,被看不下去的鄭成伸手扶住。可二人面前的虎牙司侍衛卻依舊毫無波瀾的看著他們,緩緩道:“虎牙司建司以來,只聽官家號令,若無命令,不會出兵。二位請回。”
顧予笙邊哭邊喊道:“可那是容昭啊,是二殿下,官家的親兒子啊。你們救救他。”
“虎牙司只聽官家命令。”
顧予笙跌在座位上,捂臉哭道:“你們是傻木頭麼,都沒有心的麼?好歹也是一條命啊,隨便誰都好,救救他吧,求求你們。”
那侍衛也是一臉的為難,虎牙司向來奉命行事的,無命外出,受罰的也是他們。以致於,從建司來,虎牙司越發的冷麵無情,固執己見。因為,這是官家留給自己最後一把利劍。
“你們就是風無漠的狗。”顧予笙口不擇言道。
那侍衛聽了這話也不想跟她計較,只是面色瞬間變得不太好看。
鄭成安撫著哭的一抽一抽的小丫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侍衛被顧予笙哭的不大好意思,道:“顧姑娘,您別哭了,要不先看看郎中?我看您傷的有些重。”
顧予笙還是老樣子,一哭就不大停的下來,哽咽著道:“鄭統領,他是不是事先就知道,他就是想把人都引走,讓我活命。他騙我,他又騙我!這隻死狐狸,為什麼連這種事情也騙我啊。”
鄭成也有些不知所措,虎牙司的事情他只聽聞過一點,平時也不會打交道。他是知道虎牙司聽命官家,卻不清楚他們竟是油鹽不進的,除了官家的命令,他們竟連容昭都不管,真是條好狗。
“五姑娘...”
“他騙我,怎麼辦啊。搬不到救兵!”顧予笙一張精緻的小臉已經被淚水衝花,髒兮兮的活像個小野貓,小野貓一邊哭一邊道:“容昭是不是沒得救了,都怪我,如果我和白姨好好學武就好了。”
低沉的男聲從遠處飄來,鑽進顧予笙的耳中,成功阻止了她的哭聲:“我騙你什麼了?怎麼就沒得救了?”
顧予笙詫異的抬頭,看向亦步亦趨走進堂內的男人。容昭雖然有些狼狽,但是很明顯也只是狼狽,渾身上下一點傷都沒有,他活著,好好的活著!
於是顧予笙再次放聲大哭。
“我這不是沒事麼?”容昭擦去顧予笙的眼淚,無奈道,“好了,別哭了,我沒事你還哭?”
鄭成也很意外,連忙跪在容昭面前:“二殿下,恕臣護主不佳。”
“起來吧。”容昭看了看哭的快岔氣的顧予笙又道,“你做的很好,本宮交給你的事情你都做的很好。”
那虎牙司的小侍衛也朝容昭行了個禮,不卑不亢道:“虎牙司十一,見過二殿下。二殿下無事便好。”
“嗯。”容昭隨意點了點頭
十一道:“虎牙司一向聽命陛下,沒有及時搭救二殿下,還望您,見諒。”
“無妨,本宮知道。”
聞言,顧予笙的小拳頭毫不吝嗇的賞給了容昭的胸膛:“你知道你還讓我來雍城,你故意的!你又騙我,你怎麼還敢騙我。”
“我之前可沒騙過你。這次也是無奈之舉,誰叫我捨不得讓你陪我送死?”容昭無奈的握住顧予笙的拳頭,“好了,別打了,我倒是無所謂,只是你後背的傷口該裂開了。”
“裂開就裂開。”
顧予笙不情願的哼了一聲,抬袖子擦了擦自己哭花的臉,才又問道:“你是怎麼回來的,那群黑衣人呢?”
想起顧延霍的囑咐,容昭硬著頭皮找說辭:“路上遇見一位行俠仗義的俠士,見我可憐,便救了我。”
“俠士?哪位俠士啊,如此行俠仗義?”
容昭面不改色道:“人家無意透露姓名,我也不好追著問。”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