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五姑娘。”
夫子皺著眉,拿著戒尺在案子上狠狠拍了幾下,發出啪啪的響聲,才勉強換回了小人兒的意識。
顧予笙朦朧的雙眼似乎還沒有聚焦,只是眯著眼睛看向眼前叫她的人:“啊?怎麼了?結束了?”
一旁的容昭捂嘴偷笑,託著下巴看著這明顯不在狀態的小姑娘。當然,他並不打算提醒她,迷迷糊糊的樣子,也蠻可愛的呀,機會難得,他想多看看。
夫子怒極,連名帶姓的道:“顧予笙。”
被連名帶姓點到的小丫頭終於清醒了過來,聚焦的雙眼看了看夫子,嚇得連忙站了起來,無措的攪著自己腰間的帶子:“對不起,夫子。我...”
“五姑娘,可是老夫講的東西太無趣了,你這瞌睡打的可是挺久了。”夫子問道。
顧予笙哪敢說無聊,回道:“不,不是,夫子講的很有意思。”
“哦?”夫子拈了拈自己的白鬍子,“那就是老夫講的東西,五姑娘早早的會了,所以才敢這樣堂而皇之的在老夫面前會周公。”
“也不...”
“那五姑娘就把剛才老夫說的那段文章,背誦一遍吧。”夫子道,“也讓二殿下看看,五姑娘是如何天資聰穎的。”
嚶嚶嚶,她早就去和周公下棋了,哪裡曉得夫子講了什麼。
“您剛剛講的那段...”顧予笙低著頭朝容昭投去了個求助的眼神,容昭笑著朝她比著嘴型,小丫頭一點點分辨道,“天命...天命之謂性,率...命...額,不,率性之謂道...”
夫子側了個身,走到顧予笙面前,恰好遮住了容昭。
顧予笙:“...”
“嗯,接著背。”
顧予笙低頭認錯道:“對不起夫子,學生知錯了。”
“把手伸出來。”
顧予笙悽悽慘慘慼戚的舉起自己嫩白的小手,準備迎接戒尺的親吻。一張臉都嚇得慘白。
見狀,容昭也顧不得偷笑了,連忙抱拳躬身道:“夫子,學生有話要說。”
“二殿下請講。”
容昭道:“夫子,五姑娘畢竟只是給本宮伴讀的,年歲尚小,夫子所講的東西又過於深奧,五姑娘想必接受起來也有些枯燥乏味。而且五姑娘身體不好,平日裡也是嗜睡的很,並非是故意對夫子不敬,還請夫子手下留情。這手板子便算了吧。顧大人一向疼愛這個小女兒,本宮可不想讓顧大人的掌上明珠因為本宮挨手板子。”
容昭這樣說了,那夫子也不好再拂了他的面子,便也給了自己一個臺階道:“二殿下既然如此說了,老夫自然不好再罰五姑娘了,不過,只此一次,五姑娘雖是伴讀,但是也有必要學點知識。”
“是,夫子,學生知道了。”顧予笙諾諾道。
“那今天課就上到這裡吧。”
容昭和顧予笙齊齊作揖:“恭送夫子。”
待人離開後,顧予笙便爛泥似的癱在了位置上,一副我還想繼續睡的表情。
容昭見她這幅樣子,有些好笑,問道:“怎麼這麼困?你已經好幾日不曾如此犯困了。昨日夜裡去當盜俠劫富濟貧了麼?”
提及此,顧予笙有些委屈道:“不是,是昨天我大哥哥連夜趕回邊疆,我不想他走,就和他鬧了一通,便有些沒睡好。”
其實是小姑娘終於在昨天夜裡沉不住氣了,氣勢滿滿的拽了上官雲陽要談心。
因為畢竟從顧延霍離開至今也已經有半個多月了,顧予笙一直沒見到本尊自然擔心的不得了。而且上官雲陽就要返回邊疆,這就意味著,顧延霍即使辦完了自己的事情,和上官雲陽把身份調換回來,那人也是在軍營裡,顧予笙也不能見到他,起碼不能光明正大的見到他。
所以小丫頭才纏著上官雲陽一頓盤問。
上官雲陽心裡念著自己的任務,便跟顧予笙在房裡玩著四兩撥千斤的戲碼,但是小姑娘過於聰明,聰明的幾乎油鹽不進,他說什麼都不聽,堅決認定他不是真的顧延霍。小人兒還放了狠話,如果他不交代顧延霍去哪了,她就到處宣揚他不是真的顧延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