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節省時間,齊淵是直接接著陣靈給他用林琪視角,講述完的故事開始查探的——
洛川被秦叔迎面兜頭丟過來的防護符弄的感動不已,正想說些什麼,卻被身後“轟”的一聲爆炸聲和猛地搖晃起來的船,嚇的一個沒站穩就摔到地上。
咕嚕咕嚕愣是滾了好幾圈,最後卡在內船的座位下邊,才好不容易停了下來。
“著火了!操,那群混蛋料定是我們了!快,照之前演練的撤離!”
一邊招呼著手下的弟兄們,秦叔一邊用力的把座椅下邊骨瘦如柴的小少年拉起來“你也快走吧,這船很快就要沉了!”
被男人溫熱而乾燥的手心牢牢拽住的洛川,露出一個有些羞澀的笑容來“我沒事……那個,如果可以,我能不能留下來?”
“哈?留下來,在船上嗎?別傻了,對面既然敢在現在開始設定結界,之後就敢無差別施術攻擊。畢竟我們這麼窮兇極惡的一夥人,死一個世界就清淨一點。”
“不是……那個,先生你能教我開船嗎?”這句話,消瘦的少年說的又輕又堅定。似乎害怕被拒絕,卻又無比的決絕。
鬼使神差的秦二助答應了下來,一場驚心動魄的逃亡史也就這麼意外的展開。
膽大妄為的洛川,明明就是一個連船怎麼開的不知道的傢伙。卻硬是生拉硬拽的把這個空船調了個頭,直直的衝向原本正義的錦衣衛大隊。
一直守望著遲遲沒有下定決心離開的秦二助都驚呆了“你瘋了!他們有元嬰期仙人在!”說著就要去掌舵,想立即將船駛離他們的術法攻擊範圍。
洛川也不攔著,看著人將船轉了半圈完全橫過來阻攔完對面的監察視線之後,才猛地一下迸發靈力,錘在船邊的賓士符咒之上。
一邊任由那,被鋒利如刃般的靈符劃破的手掌鮮血四溢,洛川一邊淡定的朝著秦叔解釋:
“你快逃吧,反正我爸也不要我了。我洛川這條命都是多虧你們救下的,早死早超生,現在就讓我把這份恩情還了吧。”
秦二助都驚呆了,果然是老話說的“衝的怕愣的,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剛想說句什麼話來勸勸吧,對面就又是幾發烈焰符陣燒過來。
秦二助一個沒站穩的後仰,就被死死扣在操作盤上的洛川一腳踢過去,直接就從船的簾幕後面掉進水裡去。
那大張著似乎要吶喊些什麼的嘴裡,猛地灌進一口湖水,嗆的人怎麼都停不下來。
正值夏季,慶曆湖裡的水流很急,水葫蘆和各種廢木草蓆等垃圾隨處可見。
攔了一塊破草蓆的路,被接連要不是扎背、就是打頭的秦二助,好不容易擺託了這一切,漂浮上岸之後。
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早就藏匿在袋中的通訊符聯絡魔教的其它人:
“你們!有誰還在十里廟附近的沒有?我們今天救上來那小子為了報恩,架著船去撞擊、阻攔對方了!”
“嘖,哪位兄弟方便的話,就幫個忙,這份情算在我秦二助身上!”
“不用,人我早已經救下來了。”回話的是熟悉的老者的嗓音。聽見回話的是魔教三長老,秦二助是徹底的放下心來。
那邊救了人的老者也複雜的看了早已昏睡過去的洛川一眼:“嘖,是真的心存死志還是……在豪賭呢?”
雖然依然心存疑慮,不過魔教三長老到底還是選擇了信任。在他願意從水底暴露出來用草船的繩索將人拖到身邊的時候,洛川就已經正式成了他們【言既】的一員。
不是被他人以訛傳訛之後,可止小兒夜哭的那個“言寂”,而是一篇不知何人的詩文中:
“從生不往來,至死無仁義。言既有枝葉,心懷便險詖。若其開小道,緣此生大偽。詐說造雲梯,削之成棘刺。”中的言既。
天知道為什麼當初他會如此喜歡舞文弄墨,就連斷章取義後隨口取出的聖教名稱,也帶著點莫名其妙的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