邗州城門口。
寧流鶯出城之後並未停下腳步,她轉身朝著一塊離城門口不遠的地界走去,在那裡有一條隱蔽的小路,路上還有著那個正等著她的男人。
周瑾程原本正騎在高頭大馬上,在看到寧流鶯清麗的身影后,他便微微一笑,跳下了馬。
“流鶯,你來了,本王可等了你好久。”
“鎮南王府守衛森嚴,我畢竟是府內的姬妾,單獨出府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還是費了一番功夫。”寧流鶯簡單地解釋了一遍。
她望著周瑾程,躬身向他行了個禮,“我依照約定來送太子殿下,希望殿下一路平安。”
周瑾程伸出手扶起了寧流鶯,“你我之間何必行那麼多虛禮,今日你說的話,本王記住了。”
寧流鶯點了點頭。
忽然她看見周瑾程身後竟然有兩匹白馬,有些好奇地說道:“太子殿下出城怎麼帶了兩匹馬?您是單獨一人前來的,也沒有攜帶太多的東西,再多帶一匹馬未免有些麻煩。”
“你說它啊。”周瑾程回身摸了摸另一匹白馬,臉上的笑容十分溫和,“這匹馬是為你準備的。”
“為我準備的?”寧流鶯一愣,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周瑾程忽然斂起笑容,看向寧流鶯認真地說道:
“今日過後,本王便要回周國,此後也恐難再有安穩相見的時候。你若是改了主意願意和本王走,這裡還有一匹馬,本王答應你,會將你安全帶回周國。”
原來這匹馬是為她準備的,是這個意思。
可是自己不是早就已經拒絕了周瑾程嗎?
寧流鶯搖了搖頭,同樣正色說道:“太子殿下不必多說,三天前我就與殿下說好了。既然當時我說過我不會回周國,那定然是不會反悔的,請殿下安心回去吧。”
聽到她這般決然的回答,周瑾程的心裡有些失落。
他看著寧流鶯清澈的雙眼,神色複雜地說道:“流鶯,我以為你的心中對本王還有情。”
寧流鶯的心裡對你的確有情,但是我柯婉不是。
寧流鶯在心裡偷偷地說道。
但她不敢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只能含糊地說道:“那天晚上我已經與太子殿下明說了,家國天下總在兒女私情前面,縱使心中有情,也只能暫時先壓下來,我覺得太子殿下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
周瑾程卻有些不依不饒,“道理本王的確明白,但很多事情也不一定要遵循世間道理。你要明白,周國細作不止你一個,有些事情你能做,別人也能做。”
周國細作不止她一個?
捕捉到周瑾程話裡的關鍵資訊,寧流鶯將這條資訊暗暗地記在了心裡。
她負手而立,十分淡然地說道:
“可是能待在鎮南王身邊的,只有我一個。”
這話一出口,周瑾程便沉默了。
過去他派出了不止一個的周國細作,想要混進鎮南王府,但是無一例外都被元褚楓給識破了。迄今為止,竟然只有一個寧流鶯成功活了下來,並且還變成了元褚楓的寵妾。
寧流鶯要是離開了,確實暫時找不到替代她的人選。
周瑾程輕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道:“罷了,本王本也不想逼你,只希望你好好儲存本王送你的那塊玉佩。”
“這是太子殿下送我的嗎?”想起那晚元褚楓質問自己的尷尬場景,寧流鶯的臉色不太好看,“我以為是殿下不小心落在我房裡的,眼下我已經將玉佩帶來,想要還給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