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吧。”李夫人抬起纖細白皙的手指虛點。
男人順著她的方向看去,心中略驚,眼中帶著質疑。
“夫人……她……她腦子有些問題,您要不再看看其他的姑娘?”
李夫人眼中攏起迷惑,仔細看低著頭的小姑娘,見她雖然狼狽但是秀麗,不靈光的眼睛裡透著膽怯,不像是會偷雞摸狗之人。
更重要的是,從她的身上,李夫人看到了其他姑娘身上沒有的老實。
“不,就她了。”李夫人不知道為什麼牙子說她腦子有些問題,她知道,這個姑娘她喜歡。
李重明向來聽自己娘子的話,她說喜歡,那他就租下來。
另外挑了三四個手工好的,李重明一併帶走,並與牙子簽訂了租賃合同,約好三日後還回來,五個人的租金一共是四錢每天。
沁心園。
辛慕苑與謝湛並肩坐在院子裡曬著稀薄的太陽光,身旁跪著一人,大白天裡穿著一身玄衣,帶著銀色面具。
“事情辦好了?”
“回主子,人安插進去了。”黑衣人回答。
“好,你退下吧。”
辛慕苑眼角下滑,又是那副看熱鬧的表情。
“你將自己的人混在李東的人裡面了?”謝湛偏頭看她,眸中柔光瀲灩。
辛慕苑看著看著,臉頰不受控制地發紅,藉著打哈欠伸懶腰掩飾過去,慵懶地抱著腦袋,阻斷了謝湛的視線。
“不錯,煙悅有我的人。”準確的說,煙悅是她的底盤。
謝湛突然有些可憐李東,去什麼地方吃花酒不好,非得到煙悅藝坊。
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從老鴇到舞女,只要是樓裡的原住民,就全部是辛慕苑的人。
說是鑽進了辛慕苑的眼線窩也不為過。
最可憐的是,盯著李東的人不止有辛慕苑,還有他。
從前日辛慕苑惹上官司,謝湛便派人出去調查是怎麼回事,抽絲剝繭,逐步擊破,兜兜繞繞,又繞到了李東的身上。
自此之後,謝湛的人便沒離開過。
跟蹤之下,又讓他發現了好玩的事情:光明街的陳中豪賣私鹽。
帝京城的鹽令不在縣令手中,也不在知府手中,慎刑司更不管這件事,先帝便隨便挑了戶可以信得過的人家將鹽令交出去。
其他的人不服,總想賣點私鹽。恰巧現任戶部左侍郎是個貪財且缺錢的,見一個抓一個,閒著無聊的時候最喜歡乾的就是抓鹽商,有意思又來錢快。
謝湛讓人將這件事情告訴慎刑司的人,自己親自到沁心園告知了辛慕苑這件事,正巧碰到辛慕苑的人。
兩個人的情報合在一起,這李東還沒行動,計劃便已經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