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蕭長亭從落花苑離開後,就再沒來過,連句關心都沒有,洛沁獻身被趕出來的事情也都鬧得沸沸揚揚,次日她的行為更是引來了蕭長亭的不悅,誰都以為洛沁徹底涼了,沒曾想蕭長亭並沒有把她丟下。
蕭長亭來到洛沁寢殿的時候,洛沁正背對著蕭長亭,幫著一個娃娃梳頭髮。
她身著一身白衣,長髮隨意地拖在床上,烏黑秀亮,只是略微有些乾枯。
蕭長亭輕輕地靠近她,聽到她在哼唱著幼時的童謠,為娃娃束髮的動作十分輕柔。
她為這個娃娃奉獻了自己所有的溫柔。
“沁兒。”蕭長亭的心中有瞬間的慌亂。
為娃娃束髮的女人動作停住,猛地回頭,看到來人後,眼中的喜悅不受控制地溢位來。
她歡快地跳下床,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便撲進了蕭長亭的懷裡,委屈又高興,道:“他們都說您不會再來了,可我不相信。瞧,妾身這不就將您等到了?”
她那麼開心,笑意從聲音裡都飛了出來。
蕭長亭捕捉到洛沁話中的詞語:“他們?”
目光掃向管事嬤嬤,看到她的身子猛地一顫,垂下頭,手臂和腿開始打顫,心中明白了,故意揚聲道:“不要亂想。你是朕的貴人,丞相的千金,朕就是不來,你在後宮中也是高貴的,何必去聽別人對朕的議論?”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這宮中有些人也真是厲害,朕什麼時候到哪裡去,朕會不會去什麼地方她都能猜測到,甚至連朕的女人也敢欺負、哄騙、壓上,是不是若有一日,朕病了,他們還要送一碗毒湯到朕的嘴邊?”
呼啦——
除了洛沁,在場所有的宮女全部跪下,臉色蒼白,將腦袋叩在地上。尤其是一直被皇上問話的管事嬤嬤險些尿出來。
洛沁神情輕蔑地掃過這些人,拉了拉蕭長亭的衣角,柔聲道:“陛下,有您在真好。妾身自進入宮中,父母不能再保護妾身,您就是妾身唯一的依靠了。有您保護妾身,就沒有人可以欺負妾身了。”
蕭長亭心中覺著愧疚,又想起之前在繡庭芳遇到洛沁時的心情,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錶示安慰,道:“你放心,你是朕的女人,只要有朕在,就沒有人敢欺負你。”
“陛下……”洛沁水汪汪的大眼睛含著淚水,像是隱藏了許久委屈的小可憐終於見到了自己可以信任的人,所有堅忍下來的難過噴湧而出,無力控制。
尤其這雙眼睛裡,含著對蕭長亭的依賴和濃郁的愛意,僅僅是從她冒著星光的眼睛裡,便能讓蕭長亭察覺出這個女人柔弱到沒他不行。
他成了一個女人唯一的依靠。
這樣的感覺讓他的責任感起來了,讓他忍不住想要保護這個柔弱的女人。
忽然,他看到了被洛沁丟在床上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