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杜明月暗下的心突然又亮了。她想,辛慕苑或許並不是不在意他們,只是這個場景這個時間不合適。
接著,她聽到辛慕苑對珍珠說:“莊子英也來了?應還沒有用膳,一同去吧。”
“嗯!謝謝主人!”小心翼翼的珍珠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
辛慕苑疲憊的臉上緩緩露出一絲笑意,點了點她的額頭,道:“要叫慕苑,或者謝夫人,辛大人,都可以,不要再叫主人了,你沒有和任何人簽訂賣身契。”
一行隊伍在百姓好奇、探究、質疑的目光中緩緩朝著皇宮而去。
在前進的路上,辛慕苑挨著問候前來迎接她的眾人。
先是問候了水依依,得知了她與無情已經成婚了,無情的身份在三年前就已經向縣令坦白了,縣令決定暫時放過手上並無鮮血的無情,看看他日後的表現。若有傷人的情況發生,縣令一定會派人將他抓回牢中,審問過後交由慎刑司處理。
接著問候了珍珠,得知莊子英在考試的時候被人暗算,好在護國公及時出手保全莊子英,而莊子英也不負眾望地成功考中了案首。
不止如此,在前年八月的秋闈和去年三月的春闈上分別拿到了解元和會元,並於同年四月拿到了狀元,成為大涼備受關注的新晉官員,名氣遠壓遠鏵酒樓皇帝給予特權允許參與科舉考試的邵浮墜。
“很棒。”辛慕苑道,這一次,是讚賞莊子英的,“不過,你的性子軟,應酬方面還是讓珍珠幫你一些好。她跟隨我不少的時間,大道理可能懂得不是很多,但是對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格外敏.感。”
“是嗎?”莊子英摸著下巴欲言又止,他道,“有件事,我想詢問您的意見。”
“說。”辛慕苑沒有看他,但是猜也能猜到,肯定是與珍珠的意見不合有關係。
果然,緊接著便聽到他道:“實不相瞞,我與珍珠近日的確因為一件事產生了不合的意見。”
“嗯。”辛慕苑沒有看他。
莊子英突然心虛不敢說話了,偷偷看了眼珍珠。珍珠忍俊不禁,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子英最近與遠鏵酒樓的公子邵浮墜走的比較近。他們兩個一個是商戶之子,破格允許參加科舉,一個是農戶之子,寒窗苦讀才得見今日光明。兩個人一拍即合,笑稱彼此是難兄難弟。二人形影不離,甚至要結拜成把子,我著實無法再繼續旁觀下去,這才攔下他們的。”
辛慕苑點頭,道:“珍珠攔的不錯。”
“夫人!”莊子英有些生氣,他不喜歡自己的朋友被擺出來評價,便是萍水相逢的人都不行,更何況是與他一拍即合的朋友。他解釋道:“夫人,遠鏵酒樓的浮墜公子雖生在商戶,但是本性本分善良,而且與我非常合得來,我並非認為他是珍珠口中說的油膩罪惡之人。”
辛慕苑側眸,看向面露無奈的莊子英,突然笑了。
莊子英被她的笑聲嚇得發毛,從未膽怯過的他突然有了擔憂害怕,有些慌張地看向珍珠。
珍珠抿嘴偷笑,道:“主……慕……慕苑苑,你就別嚇唬他了。”
珍珠第一次叫辛慕苑的名字,有些難以啟齒,臉頰泛起兩片紅暈。
說完這句話後便害羞地將頭垂下去了,不安地搓著自己的衣角。
辛慕苑的唇角勾起小小的一個弧度,聲音依舊冰冷,但是溫柔了許多。她問:“你沒有和他提過邵浮墜牆頭倒的事情嗎?”
莊子英的心中開始有種不祥的預感,他隱隱約約能夠猜到,辛慕苑接下來說的事情會是他非常不喜歡且無力接受的事情,他不是很願意聽,但是珍珠看起來也知道這件事,這就讓他也對這件事起了好奇心,耐著性子道:“大概能夠猜到您說的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