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的臉色難看,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再次瞪了他一眼,怒道:“跟你有什麼關係?好好結你的婚,少管我的事!”
說罷,怒氣衝衝地離開。
謝湛:“……?”他又說錯什麼話了?
謝湛望著她的背影,一臉的迷惑。
罷了罷了,反正跟他沒有關係,回頭告訴辛慕苑一聲,讓她去關心自己的好姐妹。
這方,青禾跑出前院,一路到無人的地方,靠著樹大口大口地喘氣。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胸腔裡“咚咚咚”的反應依舊沒有停止。
她好像生病了,心臟不受自己的控制,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她卻無力控制,無法讓它停下來。
青禾小心翼翼地撫上自己的心臟,它跳動的節奏是那麼清晰,卻又透著無盡的慌亂。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她按了按,可是沒有停下的意思。
腦海裡浮現出那張稚嫩的臉,青禾的臉上露出厭惡、噁心與排斥。
“什麼都不瞭解,便自說自話。”
這個念頭只是跑出來一瞬,便被她收了起來。
今日是她的主人,也是她的好姐妹的大喜日子,她不想讓自己不好的心情玷汙了這場神聖的儀式。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小傢伙可真夠執著的。
聽他說,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小兩年前,辛慕苑還沒上戰場。
那年正趕上春席,卻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春神殿被毀,皇帝受傷,火雷山出事,外面傳言說是天的神昭……
後來,辛慕苑單槍匹馬從火雷寨殺回來,步步追蹤。
自己與他的初見,便是在那破損的春神殿上。
他說:你從天而降,宛如天神降臨。從那一刻起,我便認定你是我這輩子的神。
可辛慕苑說,春神殿那日,有個傻子惦記她的美貌,且不好對付,很有可能是個情聖高手,讓她小心點。
那個時候的辛慕苑六情不通,聽她說話和聞屁沒什麼區別,但是青禾相信了。
究竟是為什麼相信,她已經不記得了。
當時的她是如何回應的呢?好像是一笑而過,調侃道:“誰會看上我啊?我不過是您手底下的情報員,一個見不得光的人,就算是喜歡上我又能如何?”
辛慕苑問她:“那如果我恢復了你的自由之身呢?你還會考慮他嗎?”
她笑著搖頭,道:“不會。”
是的,她不會考慮任何一個男人。
不過是一個見不得光的人,甚至連知道她存在的人都少得可憐,才偶然間見了一次面,就談愛情,未免太過可笑。
青禾想著想著,狂亂的心跳逐漸平復下來,但餘下的心悸卻席捲而來,讓她比心跳加快更加難受。
鼻子、眼睛都是酸酸的,彷彿眨眨眼就會有眼淚掉下來。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青禾想不明白。
她獨自在這裡平靜了一會兒,返回前廳。
客人們還在繼續,獨獨不見新郎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