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湛捂著腦殼,心底嘆了口氣。
難怪古時有句話常說:“人以群分。”
鬼澤便是沒養在內圈,可依舊染上了辛慕苑的怪脾氣,裴文是有點愛出風頭的毛病,但養在神龍座下的她品性是沒有問題的,脾氣也要比尋常人家好上許多倍,即便如此,鬼澤依舊能把他氣到跳腳。
“那我們應該如何找到武奴呢?”謝湛打破二人之間的僵硬,虛心請問裴文。
裴文的火氣來得快去的也快,既然現在有人拉下臉面給他臺階下,他也不端著,咳嗽一聲,道:“從這裡往西邊走,有一條單巷子,常年比武打擂,只要贏了擂主,就可以獲得一條獲勝者想要的訊息。”
鬼澤恍然,道:“你該不會是說……”
裴文很滿意鬼澤也有不知道的時候,抬起下顎頷首,道:“不錯,常年霸佔擂臺的擂主便是武奴。你們若是想要找到玄武將軍,只有玄奴的指引是不行的,還要在擂臺上打過武奴。”
鬼澤打了個寒顫,道:“玄武將軍手下的人各個英勇驍戰,體壯如熊,我可打不過。”
裴文看向謝湛,微微勾唇,道:“你是打不過,不過,我們之中有人可以。”
鬼澤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目光緩緩釋然。謝湛這個人實在是太平和了,呆在那裡像是書香門第養出來的小白臉兒書生,一點兒都不像馳騁沙場的糙老爺們兒,以至於他們差點忘記,這傢伙也是上過戰場的熱血青年。
被他們盯著瞧的謝湛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來他們的心思,見到他們二人朝著自己望過來,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露出溫和的笑容。
然而,他們並沒有懷疑這樣一個柔柔弱弱的男人是否能夠打動臺上五大三粗的壯漢。
他們很快發現,什麼叫笑得越溫柔,下手越狠。
想要挑戰擂主,還需要挑戰擂主手下的諸多戰士,然而,這些在平民百姓中如同牆般存在的男人們在謝湛這般柔弱的男子手中卻撐不過五招。
鬼澤與裴文環胸靠在一起,看著臺上出手果斷狠辣的謝湛咋舌搖頭,心中百味雜談,說不上是種什麼樣的心情。
是該讚賞辛慕苑看人準,還是該慶幸他們從未招惹過謝湛?
尋常人數日才能通的關,在謝湛的手中用不了半日,不,半個時辰不到,便站在了擂主武奴的面前。
武奴比玄奴更要壯實,肌肉比尋常人壯實了兩三倍不止,僅僅彎一彎胳膊就能擠死一隻活雞,站在謝湛的面前如一堵牆,陰影從頭上罩下來,將謝湛完完整整包裹其中。
鬼澤“咕嚕”一聲嚥下口水,小聲問:“這體格,一拳能要了公子的命吧?”
自認行事從容的裴文也險些繃不住自己的平靜,臉部一點點扭曲,哆哆嗦嗦地說:“武、武奴心善,想來做不出鬧人命的事情,擂臺擺在這裡這麼長時間,若是出事早就出事了,縣令怎麼會允許他擺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