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沁絕望地看著自己的手指與蕭長亭的衣袖擦過,恍然間看到杜明月微微勾起的唇角。
果然!
她就是故意的,她是故意要說自己與多個男人有染!
什麼驚恐,什麼害怕,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也是,杜明月怎麼可能會害怕?她怎麼可能會突然間轉了性子?這麼明顯,這麼明確,可是蕭長亭為什麼就看不出來!
杜明月笑看洛沁氣的發抖,目送太醫將她押送著離開,施施然從蕭長亭的懷中離開,環胸道:“皇上,您學壞了。”
蕭長亭活動了一下肩膀,將杜明月依靠過的地方拍了拍,似乎杜明月的全身都是灰塵,碰一下都髒,道:“只不過是讓你過來幫朕支開一個女人,這便是學壞了?”
杜明月捂唇淺笑,道:“若是放在以往,您定然會無奈地陪著她離開。”
蕭長亭掃了她一眼,道:“你也說了,那是以往。”
說罷,便不再理會她,彎腰檢查這些人的傷勢,詢問太醫情況。
杜明月環胸瞧著,生長在兵部尚書府中的她敏銳地發現這些人身上的刀上簡單幹脆,像是來自訓練有素的人的攻擊,若非是這些人身手了得,又或是有人相救,怕是已經命喪黃泉。
“他們是去做什麼秘密任務了?”
蕭長亭頭也未抬,道:“你方才也說了,是秘密任務。”
杜明月撇嘴:“陛下,您這就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了。不過,就算您不說,我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來一些。”
蕭長亭似是對她的猜測很感興趣,終於將頭抬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哦?那你倒是說說,他們是去執行什麼任務了?”
杜明月看向並無退讓意思的太醫,道:“妾身聽聞,六王府昨日發生了一起血案,死亡人數足足達到二百一十七人!”她說到這裡,突然微微一笑,道,“妾身想,這些人定是為了保護六王爺的安危,所以才受了重傷吧?”
蕭長亭唇角的笑意濃郁了些,偏頭看他,眼中有未言語的話。同樣的,杜明月大大方方地回應蕭長亭的直視,她含笑的眼眸裡同樣帶著未說完的話。
說來奇怪,他們二人分明誰都未曾言語,可誰都明白了彼此未說出口的話。
蕭長亭的臉上並未有太多的驚訝,似是早就料到杜明月會猜到這件事。同樣,他也沒有正面回應杜明月的猜測,哈哈大笑過後,繼續處理自己未完成的事。
傷者高達二十人,能在一百八十名刺客的刀劍下活過來簡直是奇蹟,莫說是太醫院的太醫,就是他這個最清楚他們實力的蕭長亭都感覺到了驚訝與奇怪。
更讓他感覺到奇怪的是,王府趕去六院的三十七名護衛全部身亡,無一倖存,便是問話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