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沁愣愣地看著他們兩個,欲言又止,心裡的恨意好不容易凝聚成形又轟然破碎。
他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呢?
她無神的目光落在杜明月抱著蕭長亭的胳膊上,恍然間感覺,天塌了。
蕭長亭正在為杜明月詳細地解釋這些人為什麼會受傷,沒去秀璃閣的時候他在做什麼,可是在面對她的時候,他連多餘的哪怕一句都懶得解釋。
他總是對杜明月一副嫌棄的模樣,可是不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和杜明月交談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溫柔了。
洛沁的喉嚨動了動,所有看似難以控制的情緒輕而易舉就被她收回去,抬眸時已是一派溫柔的笑意,道:“陛下當真是妾身見過的最溫柔的男人,不過是一個貴人,也能得到您這般詳細的講解。”
杜明月捂唇,溫柔地看了蕭長亭一眼,道:“是嗎?我只知道陛下溫柔,可比起其他男人如何,我還真是不知道呢。唉,真羨慕沁兒,明明生長在丞相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可以有那麼多男人追求,不像我,即便是出生在兵部尚書府,也難見上幾位男人。”
洛沁一口氣憋在胸口,怒極而笑,道:“杜明月,你當真是讓我見識了什麼叫做撒謊不臉紅。你爹是兵部尚書,手下掌握三千兵權,你說你沒見過男人?”
她的模樣似是嚇到杜明月了,她偷偷往蕭長亭的身後躲了躲,唯唯諾諾地說:“父親自幼告訴我,女兒家應該守在閨房讀書練畫,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應像外面的瘋婆娘那般拋頭露面。”
“你說誰是瘋婆娘?!”洛沁臉色漲紅,呲牙咧嘴,毫無大家閨秀的模樣。
她本是不常與人動怒之人,若是今日這般說誣陷她的人是與她沒多少相干的人,哪怕是後宮那些不得寵的妃子這般狂妄的說她,她也能冷靜地訓斥回去,便是發怒也只是面露慍色,可是這般說她的人偏偏是她最看不慣的杜明月!
這個女人,粗魯殘忍,便是從未觸碰過女人計程車兵也不願意碰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說她!
“陛下,救我!”杜明月像是受到了極深的驚嚇,驚呼一聲躲在蕭長亭的身後,雙手顫抖地抓住蕭長亭的衣袖,怯生生地看向洛沁,聲音裡染了哭腔,道,“沁兒,我們好好說話,你突然發什麼脾氣?小櫻之後,你我再未見過面,更莫說是我招惹過你,你為何無端兇我?”
“我……”洛沁指著自己的鼻子,氣的說不出話。
難怪,難怪這個女人能和辛慕苑那樣的人走在一起,當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什麼樣的人終將成為什麼人的朋友!
“夠了!鬧夠了嗎?”蕭長亭似乎已經厭倦了兩個人的爭吵,他將害怕的杜明月攬入懷中,淡漠地掃了洛沁一眼,道,“你若要鬧事,便回你的落花苑鬧去,這裡是太醫院,在這裡大呼小叫的,不嫌丟人嗎?”
“陛下,我……”
“好了,朕不想再聽。來人,送洛貴人回去。”
“陛下,陛下!”
洛沁心有不甘,慌亂地伸手想要抓住蕭長亭的衣袖,可是被他輕飄飄地躲過。
與其說是讓人送她回去,不如說是讓人將她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