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鷹你說什麼?被抓走了?一群草包!”顧瑾安憤怒的一拍桌子:“你這是給我找了一群什麼樣的人啊。說好的砸完東西就走,為什麼還要打人呢?”
被喚作老鷹的這個男人,是顧瑾安在黑道上的兄弟,說是兄弟,其實只是利益關係,他給他錢,他幫他做事。
老鷹無奈的說:“顧總,是準備砸完東西就走的,但是關衍報警太快了,警察來的很快,兄弟們走不及。”
“領頭的那個保不住了,推出去頂罪,他是真的不知情來演戲的,告訴他,給他家人二百萬好好生活,讓他安安心心在牢裡待著吧。”顧瑾安冷靜的說著無情的話,他就這樣抹殺了一個人的自由。
“幸好顧總有先見之明,領頭的那個人是真的找了群眾演員。真傻,給他一萬塊錢就敢做這樣的事情。”老鷹嘴上嘲笑道,心裡卻涼了半截。如果有一天他幫顧瑾安做事情,事情敗露了,要牽連到顧瑾安,顧瑾安是不是也會像今天這樣拋棄棋子一樣的拋棄自己,哪怕自己已經跟了他好多年,也為他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叫給自己留後路,永遠能想到事情的後果。多準備幾個plan b 總是沒有錯的。”顧瑾安纖長的手指上拿著一隻筆正在旋轉。
“下去按我的吩咐做事情吧。”顧瑾安眼眸中冷光一閃,好像根本沒有人能在他心裡存在,人人都是棋子,用的時候拿出來拋拋光,不用的時候隨時扔回棋盒,人人都是可以隨時捨棄的東西。
“是。”老鷹心裡有了算計,顧瑾安雖然文化水平比他們這群人高,但是他在道義這方面做的真的不如他們,他們敢為自己的兄弟拋頭顱灑熱血,他顧瑾安敢嗎,他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蕭蕎扶著關衍來到了醫院,關衍趁著自己受傷,整個人都掛在了蕭蕎的身上,他開始衝著蕭蕎撒嬌:“蕎蕎,我腿好痛啊。”
“乖,馬上就輪到你了,你忍著點。”蕭蕎看著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她覺得有點丟人,想把臉捂住,這是帶了個一米八幾的兒子來看病啊。
“腿疼,你不知道那個男人和瘋了一樣一棍子就給我敲下來了,好像我這個腿是個假腿一樣不會疼的。”關衍想起那個男人的眼神,真的看著他的腿就像是假腿,使勁的往上打。
“蕎蕎,如果我瘸了拐了,你會不會嫌棄我啊?”關衍圍著蕭蕎叨叨叨的說話,蕭蕎只覺得有點煩,想捂住他的嘴的慾望越來越強烈了。
“我會。”蕭蕎冷漠臉。
關衍撒嬌不成反受了打擊,臉一下子就委屈了。
蕭蕎有一種帶著兒子來打針的錯覺,她只好用手拍拍關衍的背:“乖啊,咱們不鬧。”
關衍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安慰,他一下子又開心了起來。
晚上的R市,秋夜,寒風刺骨。
領頭鬧事的那個男人早就沒有了當初的那股子二流子勁兒,他在進審訊室之前,有人在他耳邊偷偷的傳了話:只要你乖乖的把這件事情攬下來,二百萬保你家人衣食無憂。
帶頭鬧事的男人被帶進了審訊室,警察對著他說道:“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不要妄圖騙過警察。在你準備騙人的時候,警察已經看出來了。”
警察一步步的想要擊潰他的心理防線讓他承認自己犯的罪行。
關衍那邊的證詞表明,這群人一定是收了錢來鬧事的,但是他們統一口徑說自己是群眾演員只是來拍戲的,但是他們打死不說究竟是誰是幕後主使。
這個領頭鬧事的男人他們已經審訊了他好幾天了,他一直說已經是群眾演員,就是收了錢來這裡演一場戲的。
領頭鬧事的男人說,那個人說他要使出渾身解數來演,因為和他對戲的那個男人是個武打替身演員,所以自己下手沒必要留情,只要演出來效果逼真就好了。
警察沒見過這麼犟的人,一般的人都是剛開始會說假話,多問幾天用用套路搞一搞他的心態就都招供了。他們問過搶劫犯,問過殺人犯,沒見過這麼倔強的,問了幾天還是一個口供,連細節都一模一樣,警察都差點被他反洗腦了。
“說,究竟是誰讓你來演的。”警察問他。
他已經被同樣的問題問了好多天了,他好煩,但是他還是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一個外號叫老鷹的男人聯絡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直接給我打了錢,說事成之後另一半馬上到賬,我就接了,一天賺一萬塊錢,給你你賺不賺啊。”
“就算這個是演出來的,但是現實已經發生了,你把人家剛開的工作室砸了,你認不認。”警察嘆氣,法律無情,有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你沒有辦法找藉口說,這不是我自己想做的。
“是我砸的,我認。”那個領頭砸東西的男人低頭承認了。
200萬,他一輩子也賺不了200萬,要是有這200萬,他的父母就能安心養老了,他就算在監獄裡做苦工,一輩子不娶妻生子,他也甘願了,父母苦了一輩子,是該讓他們享享福了。
“你砸了多少?”警察看著他今天的口供好像鬆動了,揭開了一個小口子,他們接著逼問。
“大部分都是我砸的,其他一小部分是別的群眾演員砸的,你懂吧,就是那種演戲也分主角配角,我是配角里的主角,所以東西基本上全都是我砸的,為了藝術效果。”他知道就算他承認了是他砸的,那個老鷹也會替自己賠錢善後,他只希望他能夠信守承諾,把那200萬打給家人。
“你知道故意損壞他人財物罪,威脅恐嚇罪,故意傷害他人罪,加之犯案金額數目巨大,要判你無期徒刑的嗎?”警察抬頭奇怪的看著他,覺得他的反應有些不對勁。
沒見過這麼坦坦蕩蕩認罪的,大部分人聽到無期徒刑就嚇得開始哭泣的,鬧著要出去的,開始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