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頑命背後的”撼神之殺”極速拔出,揮出一道淡黃的刀氣,攜帶不世雄威,直接衝擊從溪邊撲襲過來的狂暴刀氣。
“轟!咻!”浩頑命所站之地離那小溪?有二十步之遠,硬生生擋下刀氣後,前方的地面出一個巨大的深洞,那個汩汩流淌的溪流的溪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溪水直接全部自然而然填進新洞裡,斷了原本的流向,受到坑洞的吸引,嘩嘩傾斜下去。第二段刀氣的威力不比第一段刀氣差到那裡去,浩頑命擋下第一招,無法再起刀擋下第二招的逼命,他只好側身閃開,同時不忘推開萬白露,避了那最後一擊的恐怖刀氣,刀氣沖垮了略有稀鬆的地下基土,衝出一條長長兩丈寬的深溝,有幾顆大樹的大根部露出來。
浩頑命嚴陣以待,警惕四周。
萬白露又躲了起來。
“喂!大侄子,刀法進步很大嘛,反應這麼快。”一道灰白色的影子瞬目站在浩頑命的面前,他頭髮略有蓬鬆?,每一根斜斜指著後方,彷彿一個刺蝟一般,面容頗為蠟黃,有一絲不怒自威,鷹勾鼻子,兩顆眼睛如同一對淡黃色的寶石。
“你想試試,還是想……賭一招?”浩頑命臉無表情,手臂與撼神之殺平直,指著自己的長輩,殺意波動。
浩篤虔嘿嘿了兩聲,將方孔刀插回背後的刀鞘中,伸出有點枯萎的手掌向著剛剛所擲過來的骰子方向,那正面顯示兩點的骰子像是聽話一般,迅速飛回他的掌心,放回側領的胸囊後,摩擦摩擦著手掌,肩膀略微聳立起來,?開門見山道:“聽說你這個小子後生獲得了凌雲閣四大列位的第三名,嗯,不錯,比你爹強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浩頑命?冷道:“剛才第一招‘投刀探瀨’無論是刀境與速度或者自身修為著實嚇人,但第二招的‘唳氣劈空’的刀氣不足。”他直言不諱,絲毫不覺得那個人是族中長輩就應該誇耀。
浩篤虔撓撓頭,煞是有些苦腦,不認輸道:“嘿嘿,我那是怕傷著你,才你讓幾分,虔叔又不是像你爹那樣鐵石心腸,把你放在族中吃公糧,說難聽點的就是讓你自生自滅。”
浩頑命的神色忽然有點暗了下來,深深撫摸著寒氣逼人的“撼神之殺”刀刃,又彷彿對他的說的話不感興趣,沒來由道:“這條長溝的樹根,還沒有斬斷多少根,說明你的刀氣短時間內連貫不了。”
浩篤虔道:“大侄子,看來你對我的《暴戾刀法》十分有意見,改天再找你切磋切磋。不過,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到底換了什麼寶物,別人說的鳥話我可不信,我要親口告訴我。”
浩頑命直截了當道:“《一劍留情》”
浩篤虔略有驚異,叫了起來:“什麼?《一劍留情》?,是上一屆頌座的晉級之物,嘿,你換了那個破爛東西幹嘛,難不成你不練刀了?改練劍術了?你可知道沒有過人的才能,開車中途改道,拐過多少彎都無法拐回來,刀境會損傷,雜而不精,就是這個值錢的理道。你明不明白,你又不是新手了。”
萬白露從旁邊青石露出頭來,然後笑呵呵自然而然站浩頑命身邊,向浩篤虔打一個青澀略微不好意思的招呼,然後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與遭遇。
浩篤虔看到美麗動人的少女,忽然之間,眼睛一亮,頗為吃驚道:“大侄子,這女的不錯,你那絕情刀譜應該改一改才是。”
浩頑命啽默不言。
萬白露冽嘴一笑,抓著冷冰冰的浩頑命手臂。
浩篤虔道:“喂,大侄子,有錢不,借我一點,昨天晚上輸光了。”
浩頑命道:“沒。”
沒篤虔道:“早說嘛,浪費時間。”他說完後,便一溜煙就不見不了蹤影。
萬白露小心翼翼問道:“他是你叔叔嗎?”
浩頑命道:“一個瘋子而已。”
萬白露道:“啊?那有你這樣說你叔叔的壞話。”
浩頑命安步當車,一直前行。
萬白露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裡,是不是要帶人家回家了。”說最後,聲音開始慢慢變低了下去?。
浩頑命停下腳步。
萬白露有些羞澀道:?“其實,我只有一點點緊張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會克服的。”
浩頑命冷道:“說完了沒有?”
萬白露點了點,然後又搖了搖頭,立刻滔滔不絕道:“我有一個條件,你讓我做什麼可以,就是不能虐待我,家裡的裡裡外外交的事給都沒有問題,你安心去外工作就可以了。”
萬白露說得十分投入,並沒有發覺浩頑命?的神色已有了閉目塞聽的意味。
萬白露?扳著玉指,神采飛揚咕嚕咕嚕說一大堆。最後轉過身來眉飛色舞說道:“……你說,嗯,如果我們成親,你覺得我們穿什麼布料做喜服好,嗯,麻布清爽,舒服於炎炎夏日。至於錦緞,外觀瑰麗多彩,花紋精緻高雅,有點華而不實。而絲綢潤滑無比,十分有手感,可是就是不通氣,又昂貴。”
浩頑命邊走邊道:“紅色。”
萬白露心中一喜,沒想到他終於開口,於是喜滋滋笑了一下,爾後回神過來跟了上去,牽起他經常練刀生繭的手掌,邊走邊認真道:“?成親當然要穿紅色的衣服了。”
浩頑命道:“我說的是壽衣。”
萬白露啊了一聲?,皺眉道:“什麼壽衣。”
浩頑命道:“在你死的時候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