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影搖紅道:“我當時遭到她們暗算,原來她們表面與我稱姐呼妹,實則早就知道我的目。我被關了之後,她們就用一種奇怪的藥,給我喝下。全身躁狂難當,這可以說是我做人以來最黑暗的日子,天天痛苦不堪。過了數月,我……我竟成了男兒身,登時我心裡崩潰了。可惜我錯了,錯在太低估她們的手段,她們所練的《大樂陰陽賦》需要一大量精血,便脫衣服騎在我身上貪婪無厭地求索,那時候我想死的心都有,無奈修為被封,身軀被囚禁,成了她們擺佈的玩具。”
頌情書怒道:“這……”他原本想說這太喪心病狂了吧,可回想對方多半是妖界之人,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燭影搖紅道:“我知道無法逃脫魔掌,便裝成奄奄一息的樣子,起初她們不信。但時日已久後,她們對我的看管鬆懈了,我便找個機會逃了出來,身受重傷在重光城內的一片小樹林裡遇到姬姐姐,是她救了我。那時因為抵抗不不了壯陽之藥的可怕藥力,便揮刀自宮。”她愁眉鎖眼,又哽咽道。“我現在男不男女不女,你還要叫我回儒門去,回去當笑話給人看嗎?”
頌情書潸然淚下,不知道之前的好友竟受如此大恥,經過這樣的苦難。須臾,頌情書道:“我去看看姬姑娘,當面向她致謝才是。”
燭影搖紅攔著他,冷道:“她是我的恩人,我不希望你打擾她,也別逼我出手。”
頌情書妥協道:“那你跟我回儒門。”
擋在前面的燭影搖紅眼睛充沛著殺意。
——
秋白商狎妓一晚叫做嬿婉的妓·女,可謂春宵一刻值千金,怕被父親發現立馬提起褲子,做賊心虛似的從原來視窗爬上的地方又用長布縋了下掉去,火急火燎地從黑不溜秋的后街離開。
昭明太子摟著姬嬮嬱輕聲細語道:“待我們研究一種破開修行者的咒術的東西,我就帶你去都城,到那時候接任帝位,便封你為皇后。”
姬嬮嬱躺在他的懷裡有三分欣慰,七分憂愁道:“我值得你這樣嗎?我已是敗柳之身,汙了你名聲。”
作為一個皇室的獨生子的昭明,從小他博學多才,天資卓越,由於厭惡修真之人與邪魔外道,他滿想維護王權,就走競邪王的道路。製作“混沌聚元丹”,用此丹壓倒修真者或邪魔鬼怪,不是難事,當然不單單是解開姬嬮嬱的出城咒術。
昭明太子道:“我不怕。”
姬嬮嬱急道:“可我怕。”
昭明太子神情恍惚一會,回神道:“你知道嗎?自從那次我來春風妓院時,點了你,發覺你的身上有一股溫暖的氣息令人著迷,這種氣息,是我的身邊的丫鬟或者往來千金小姐之類的女子都不能散發出來的,她們有的卑躬屈膝,有的強顏歡笑,討好我這個太子,還有修行姿色美貌且高傲的少女。而你卻不一樣,不懼怕我的身份,也不自卑,也不冷傲。”
姬嬮嬱心裡一甜,微微摟緊了些,說道:“那如果我和你的江山必須做出一個選擇。你會選擇哪一個呢?”
昭明太子道:“當然是兩個都選。”
這話好像是提醒了他,他安慰了幾句甜言蜜語,趁著夜色與姬嬮嬱匆匆告別。
太子等人在瘟神廟與盤蛇山的大當家九天破一戰後,他就將煉丹之鼎搬到一個偏僻的小山堆上,這個時候夜深人靜,輕車熟道地摸進山頭。他抱著一個很執著的念頭,那就是希望今晚四位手下能夠大功告成,煉就丹藥。這樣一來也不用受那些修真界和邪道的氣了,洗刷所謂的君權神授。
若王權受到這些明明是個修幾百人妄稱神的人指指點點,不付諸於行動那廟堂等於拱手相讓,或者說在百姓面前失了威嚴,今後誰來領導,將這天下交給沒有治理經驗的修行者嗎?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這片天下修者越多越亂,越多漢境的各行各業的發展直接倒退,到時候沒有人在意國與家的存在。不,現在國的基本上的概念已經不存在了,所以這位錦衣玉食的太子非常明白先祖競邪王心情,他必須研究這種“混沌聚元丹”化解世界上所有元力,無論正道還是歪魔邪道通通化解,讓這片大天地成為金戈鐵馬,人人無法修行,萬物無法修練成精為祟。對他來說,沖天巨炮打到那裡才是王道,一切都是妖言惑眾。
月色暈蒙,照在急著趕路的他,明知不是去幫忙煉丹,也要承著使命而來的盼望,真不希望到煉丹地點又挫折而回。
踏著微明的山路,步子急躁伴隨夜裡的促織聲。氣喘如牛的他十分頑強,硬是加快速度朝著東面跑去。這位剛剛盤恆在妓院的太子終究疲憊地雙手頂著膝蓋,彎腰回氣,面朝大地,汗流浹背。驀然,他看見濛濛地面有一團不是很亮的光芒閃過,緊接著耳聽到一聲爆炸的聲音,他緩緩抬頭看著前方,灰心喪氣之態驟生,癱軟在地,嘴角里咕嚕悽然之語道:“又失敗了!又失敗了!”
這時他寧願躺在地上當床,夜風當被,好好安慰自個慵懶的身體,錯把這裡當成春風妓院,彷彿姬嬮嬱就倚偎在懷身邊,玉溫柔香,不想動彈。可是能嗎?儘管在半途碰了一鼻子灰,他是被涼風吹醒,還是咬咬牙支撐起奔波勞碌的身體堅強地站了起來,向山頭走去,因為他不能認輸,不能失去天下,更不能失去一個掌握天下黎民百姓的命運,只有砥礪前行。
“太子,太子啊,我們又失敗了,我們……” 四名乞丐在林中看見太子趕來,紛紛連忙自責道。
“我聽見了,沒事,從頭再來。”氣喘吁吁的太子在旁邊打斷他道。
四名乞丐十分慚愧,但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好受了一些。
“龍胎石,還剩下多少?”太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