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上前才發現自己的羞澀,忙屏住呼吸,用幾分不知所措的秋水長眸盯著眼前人,可能是靠太近,這時彎腰陪禮的男下意識後退一步,白衣少女原本不好意思與陌生人接觸太近,見他好像害怕自己,於是膽大些上前一步逼一下,令其知難而退。
生氣的白衣少女轉身背對青澀紅衣男子,走了數步,忽然後面傳來一聲:“小心了!”
白衣少女迅速旋踵拔劍猛刺,白芒激絞觸碰紅光,劍氣如虹,一紅一白在花叢中格外豔麗,她凌空一踏,劍挑死死糾纏的男子下巴,正是《落花劍法》第一招“擊壤而歌”,招式中蘊含無匹威能,像是宣洩男子昨天晚上的輕薄無禮。“你別不知好歹,昨晚要不是我救你,你現在早就活不成。”
齊暄曜略微驚訝,躲開奪命劍勢,提起右手朝女子身上快速點去。女子回覺,掃出一腳,他用力一抓,扣住昨天晚上握過的腳踝,女子更是勃然大怒使出真氣極壓,震得齊暄曜虎口生疼,退開數步,不確定道:“姑娘倘若救我了,齊某十分感謝,只不過在下急須神瑞香草救人,還請姑娘拿出,若有什麼用的到在下,儘管開口。”
“那我問你,你與食香魔什麼關係,為什麼幫他阻止我。”白衣女子含恨揮劍,似是看見百花谷無辜數十條性命葬送的場景。
“我與他素不相識,見到姑娘對一位老人追趕,不免起呵護之心,我不知道他是魔。”齊暄曜一聽“食香魔”三字,便知道自個弄巧成拙,打鬥中只守不攻。
“好,我相信你與他沒有關係,那你得說說我和神瑞香草有什麼關係,偏偏說是我拿,若在我身上,為何沒有奇特的香氣,你說呀!”白衣女子的劍鋒步步逼近一直討香草的人,心裡暗付:“觀他舉動,是個正直的人,昨晚不願傷我,今天他出手之時,還在背後喊我一句引起我的注意力,出手一直挑我的穴道點,不下死手試圖制服,我與懸蜂林勢同水火,他若是幫手,恐怕我早就一命嗚呼了”
“姑娘的體內有植物的香氣與神瑞香草的植物香氣相似,但不是香草奇特濃郁使人暈眩的氣息,姑娘不是神瑞香草的同類,恐怕也有幾分同宗同源。”齊暄曜道。
“你聞到的是我的劍吧。”白衣姑娘一劍剌過去。
齊暄曜抓住她刺過來的腕手,倒唰一劍,架在雪白的脖子上,軟聲道:“姑娘還是交出來吧!在下感激不盡。”
“我吃在肚子裡了,除非你殺了我。”白衣少女跟他消耗這麼久,頗有了解為人如何,明知對方不敢殺人。
“方才還那麼靦靦腆腆的青澀少女,如今卻是想將我一軍,越是縱容她,拖得越久,何龍且的手臂沒有香草當麻醉藥,便多了一番風險。”齊暄曜度計道。
齊暄曜正色道:“好。”將劍指著她肚子,作一個即將開膛破肚的架勢。
“你別別別!我吐出來給你就是。”白衣少女還真怕萬一有什麼好歹,沉氣丹田,櫻唇半張,呼一口香氣。
她說“你別“兩個字的時候,早就策動體內真氣,推起神瑞香草的香氣從喉嚨裡破門而出。
香氣的干擾,反應不及的齊暄曜迅速抬高左手,用衣袖捂著鼻子,倒劍伸手搶點白衣女子的穴位,沒想到詭計多端的姑娘大失所在。再杖劍提元時,發覺神智渾渾噩噩,一個站立不穩,猛的躓樸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釋放香氣的白衣少女計算得逞,一臉人畜無害微笑著在齊暄曜面前蹲下,看著因頭疼欲裂略有扭曲的面部,道:“這是你第二次栽倒在我手了,齊公子你沒想到吧,如果說香草在我的身上,你現在也只有氣說話無能為力了。”
“你小姑娘家……怎麼……那麼……卑鄙。”齊暄曜上氣不接下氣擠出這幾個字。
“我方才看你是個正直之士,可誰想後來要對我開膛破肚,幸虧我聰明,化險為夷。”說著,口吐芬芳不斷,攝人心魂。“我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卑鄙便是卑鄙了。”他看著暈死在地男子又是一笑。
白衣女子說到“卑鄙”二字時,地上歪躺的男子不知道何時有了力氣,極速戟指向胸口點來。她當場愣住了,忙運丹田,鼓起香氣時,眼前男子強忍巨疼,又伸來一指點住氣海穴,封閉策動真氣的出口。她的身體完全被定住了,一動不動,開口道:“你真卑鄙,早知道,我便全部釋放出香氣,讓你無機可乘。”
一會兒,齊暄曜氣色恢復如常,緩緩學著她之前的口氣道:“我卑鄙便是卑鄙了。”
白衣少女氣極敗壞,瞪著紅衣男子。
“你剛才說,香草在你身上?”齊暄曜問道。
“怎麼?你想搜身,我可跟你說,你們男女授受不親的。”她急切著回應,緋紅之色充斥臉頰,十分害怕,腦海總是想如果這個道貌岸然的壞傢伙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會是什麼樣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