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不待對方回話,肩膀一扭,後背的劍翻然而起,手握一把帶有香氣的長劍,劍鍔、鐔之處長著梅花,劍柄有滑溜的梅枝,劍刃如白雪攝人。她提劍便攻,唰唰唰直取背藥筐紅衣男子的面門,劍光暈白,眼花繚亂,動作捷速。
齊暄曜恍然大悟,平時打抱不平,被想到麻煩惹上身。他極速側身閃退,用手掌砍向攻來的女子清濯手腕,打算以退為進。
“千氣萬孔。”白衣少女手腕靈轉,劍鋒掄殺目標。這一招運足了真氣,直逼男子翻身在空中不知道轉了幾跟斗才穩住身形,降在地面。
化險為夷的齊暄曜身後欶欶而響,彷彿狂風暴雨。這讓他不寒而慄,方才若一個閃避不恰當,就會被劍上的真氣打成篩子。
一道劍氣,裂空而至,一條白影,穿越而來,劍中帶著這三四月份的花香,手裡握著一根四尺多長的香草。白光瑩瑩的劍鋒直挑眼前男子。
齊暄曜濁陽劍上手,擋住取命的劍勢,拆開數招後,發現對方劍法精湛,是一個難得的奇才,自創的《赭陽劍法》未得到應證,不免有競爭之心,招招認真應對如流,只是進攻的方向不是對方的手臂就是腳下,極其避其要害。
“劍芒帶雨。”齊暄曜真元策動,真氣充在濁陽劍身,揮力一發不可收拾,以劍身為光點爆發,萬千紅芒如雨,照切這片天地,驟然襲擊白衣女子。“姑娘,我若贏了,請你將香草給我。”
“落葉歸根。”白衣少女劍勢急變,散發無數劍氣削掉這一塊的碧油樹葉,鼓狂風橫掃,迎迓劍雨利芒之勢。
“噼啪噼啪。”
葉子不間斷與劍芒衝擊,整個側峰如臨大暴雨,滿目瘡夷。
“精衛填海。”左右上下,四面八方,白衣隙影扙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紅衣男子。“恐怕也沒那麼容易,若我技不如人,也無話可說。”
齊暄曜一驚,這並不是虛幻之影,而是對手以真氣摧化的,有一定的傷害與自主意識。但是力量過於分散,也可以說不難破解。他即刻使出一招“蒼昊心鑑”,緩緩合目,默唸心法,彷彿上蒼洞悉世間萬物一般,心境舒然開朗,感覺周遭環境空無一物,唯有一個物件徒然襲來,他提劍頂上去,朝女子的右手穿過,劍鋒微微一移,割掉她手握的神瑞香草。
諸多映象悉數被破解,齊暄曜未等女子站穩腳根,迅速伸手一劍架在脖子上,正色道:“姑娘你輸了,請將東西給我吧。”
“我沒輸,不可能給你。”白衣女子一臉寧死不屈的模樣。
“我方才若劍刺中右手臂膀,姑娘你已經不能拿著香草。”齊暄曜道。
“你怎麼不殺了我?”白衣女子問道。
“我齊暄曜不是嗜殺成性之輩,希望你能明白。我實在須要此物,對不住了。”說著,上前將少女的手上握著的香草奪了去,收起劍,撿起斷在地上的一節香草,還一個拱手之禮。
當他準備離開之時,神瑞香草忽然香氣奇特,幾股氣香衝進鼻腔,方才動過真氣與女子打鬥,門戶大開,不知不覺引狼入室,強運真氣無法牴觸,比之前的香氣更加濃烈無比,腦袋如同萬蟻咬踢,雙腳支援不住,連“啊”了幾聲委蛇不地,可見是太過於疼痛。
“我說過我沒輸,而你卻輸給你自己。這香氣厲害,你支撐不住的,我先拿走了,也算是救你一命,報答之前你不殺我之恩,不管你與食香魔什麼關係,咱們也算扯直了。”白衣女子上面點住他穴位,一手搶走香草,便大步流星而去。
”為什麼她會沒事,是了,她與香草同類,不受影響。”地下的齊暄曜弱弱低語。
過不了多久,白衣女子又拿香草回來,被點住穴道的齊暄曜有氣無力道:“姑娘,麻煩你將東西還給我……我……我”
白衣女子反駁道:“這可不行,香草是我先看見的,也是我拔的,我還是把你的穴位解開吧,這山林之中猛獸不少,吃了你,我又過意不去。”
把穴道解開之後,白衣少女轉身便走,突然發覺右腳被一個暖和的物件扣住,回首低頭一看,是在地上匍匐的紅衣男子的手掌套著腳踝,死死不放。他囈語不斷:“姑娘別走!”
話說這位白衣姑娘就是百花谷中的顥梅,她是奉大花司的命令追殺食香魔,在黑罪山莊與其交手後,這段時間再也沒有碰到過,之所以能屢次三番碰見百花谷的宿敵食香魔,是因為自身與劍身劍有濃郁的香氣,引得自投羅網。如今這幾天發覺香氣太少,若食香魔太遠,無法引過來將其制服。她也聽說這山上有神瑞香草,所以就日以繼夜的趕過來釆集。恰好碰到齊暄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