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人進宮來,怕是比直接要了鎮國公的命還要命呢!
這騷操作一個接著一個,莫說鎮國公這急脾氣了,換作他們怕也不見得能坐得住,畢竟誰的愛好裡必也不可能有等死這一條啊!
當然,也不能盡說皇上做得不對……
帝王之術,無分錯對,可前提是你得有那個本領不是?
沒本領還瞎折騰,人菜癮還大,你不翻車誰翻車!
真要是覺得鎮國公手握許家軍,是個禍患,那大可召他們暗中商議應對之策,雖說猜忌功臣這種事並不光彩,但為了江山社稷,他們這些老臣那也得……對不對?
他們也不是白領俸祿的!
想要兵權,和他們說嘛!
又想要,卻又拉不下這臉面,還想保住仁德大度的人設,於是便自個兒關起門來瞎琢磨,哦,拉了個夏廷貞商議——那就是個玩弄權術為己謀利的禍害,淨聽他的,那能不完蛋嗎!
現下這攤子垮了,知道找他們商議對策了,可現下還能有什麼所謂好主意?
不外乎是等訊息,只盼著發現得還算及時,尚能將人追回……
否則,那便是大禍臨頭了!
到底這可不僅僅只是鎮國公府這一方勢力!
氣氛焦灼間,終於有報信之人到了。
一名臉上被毒粉灼傷的緝事衛與一士兵在殿中跪身下來。
看這二人神態與架勢,眾官員心中已是沉了幾分。
那緝事衛先開的口,額頭抵在冰涼的金磚上,聲音戰慄不安:“啟稟陛下,鎮國公……逃了。”
這短短一句話,叫殿內眾人齊齊變了臉色。
縱是已經想到過這種可能,但真真正正聽到這句話,官員們仍是周身一寒。
“……”
早在報信的二人進得殿中之時,便已強撐著坐直了身子慶明帝一時並未有開口。
這詭計的寂靜持續了片刻後,皇帝驀地揮袖,掃落了肘邊小几上的茶盞等物。
“哐!”
巨響在殿中傳開,茶水碎瓷飛濺,那跪地瑟瑟發抖的二人幾乎是將上半身伏貼在了地磚之上。
“韓巖呢?!”慶明帝厲聲問。
“回……回陛下,指揮使重傷昏迷,現下生死未卜……”
韓巖受了重傷?!
幾名大臣微微一驚。
“那便是說曾是追上了的!”皇帝滿面寒霜。
“是……但他們使了毒,這才得以逃脫……指揮使不過帶了百人而已……”那緝事衛顫聲道:“但出城之時指揮使已命人前往京營送信,鎮國公等人逃脫之前,我等已聽得京營方向有號聲響,本以為……”
本以為有京營大軍在,定能攔得下的!
那名士兵聽得想罵娘——橫豎都逃不掉的,這個時候還要拉他下水!
“營中一接到報信,片刻未曾耽擱便點兵動身追去,小人隨楊副將追至靖水河畔,可……可許家軍先一步趕來接應,且砍斷了靖水河上的索橋……”
聽罷這些,慶明帝卻是突地笑了起來。
“好……好樣的,真是好樣的!”
他真是養了一群有用的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