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空哥說的沒錯,回頭是岸,可我們作棋子的又怎能決斷得了自己的命運。”血泣神色黯然,道:“我知曉你的身世,既然將你當做朋友,理應相告於你,所以才從義父那邊竊來狐三孃的貼身暖玉。”
“多少年前我已經忘了,那時候我應該十二三歲吧,你七八歲,義父道入三清後不再屠戮妖族,不過卻是將妖族囚禁起來,待傷時可取其內丹療傷,而三娘便是義父來金陵後發現的。”
“義父將你父親殺害,囚禁狐三娘,那時候你再書院求學根本就不會知道家庭會遭受此劫,義父在得知你也同為狐妖后寓將你囚禁起來,不過在見到你之後就改變了他的主意,你琴姿卓越含附書生,放在金陵魅香樓中是一顆最完美的棋子,而他同時也能控制你,如同圈養。”
不管冷月如何面色,血衣繼續道:“義父編造謊言,將你連哄帶騙還深懷感激的入了門下。”
血衣敘說良久,冷月沉默不語,清風吹起錘額髮絲,那張晶瑩的面具再次泛出血絲來。
“我說知道我就這些了,玉佩已經退還於你,信與不信是你的抉擇。”
“那夜出手是義父在暗中監視,抱歉。”
說完,血衣隱入暗中,消失不見。
今日不知將冷月叫來是對還是錯。
他只希望他能救下她。
僅此而已。
不知不覺中,冷月隱於黑暗之中,順著那道殺伐氣。
尋覓。
府衙已斷壁殘亙,打鬥的痕跡不會隨著歲月而掩埋下去,衙廳內橫陳著十幾具屍體,有男女有老少,還有幾名衙獄。
冷月回到餘浪縣,徑直入了縣衙,負著古琴站在木暄棠身側,任由她哭泣,良久後遞上一張手絹。
苟三驚駭,冷月這是何意?皺眉之中看向許雲山,吩咐道:“順風耳,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的給我還原!”
三哥有事吩咐許雲山那是喜笑顏開,當下將肥而附在門縫,眯起一邊眼睛。
“木小姐,我來晚了,抱歉。”良久之後冷月黯然道。
木暄棠抽泣良久,將懷中的屍體緩放在地上,失神的道:“冷公子有心了。”
“十歲那年拜入木師門下求學,可謂三生有幸。”這是實話,冷月忍著,劇烈的咳嗽起來,話幾次都到了嘴邊,卻是被他死死的嚥下,他不敢跟她說那時候他是為了監視木青鶴,他不敢說今日屠木家有他之手。
原因為何,他寧願永遠埋在心裡。
“冷公子你回去吧,今日無法接待公子了。”木暄棠站起身來吸吸鼻子,將早已準備好的白布蓋再屍體上。
“不怕木姑娘笑話,今日我方才知曉我的身世,雙親依然故去。”冷月神色黯然,他不知道的是狐三娘是被木暄棠所殺。
木暄棠滯了一下手中動作,而後繼續淡應聲嗯。
“木小姐,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嗎?”冷月忽然問道。
木暄棠手中白布脫手飄地,好似回想起了年少之時的點滴記憶,一個撫琴一個舞劍,一個吟詩一個書畫......
“恐怕不能了吧。”木暄棠聲若蚊蠅,就連前夜的事都不想多說,暗道因果隨緣。
“前夜之事我沒放心裡,木姑娘也勿需放在心上,你曾與我說過你是六扇門安插在金陵的眼線,那夜金陵我也發現了六扇門的蹤跡。”
不知過了多久,木暄棠癱坐在臺階上,冷月已是離去。
有些緣分是註定不可續的,特別是在這婆娑亂世。
苟三與許雲山也退出了餘浪縣,來這一趟並沒有什麼收貨,僅是知曉了木暄棠並未是錦衣衛的人,是六扇門的人。
冷月、木暄棠為舊識,頗生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