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湯搖頭道:“你這話說的毫無邏輯可言,數百廷尉軍戰沒,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嗎?”
慕風流道:“自然不能,但可以讓事情變得有趣起來。”
他看著張湯說道:“數百廷尉軍戰沒,大人沒死,而大人又不會武
藝,所以這就一定說不過去。”
“那麼......”
他看向早雲間:“如果這位廷尉軍百辦大人也沒死的話,似乎就說的通了,他拼死保護大人殺出重圍,只有兩位九死一生的逃回冀州,寧王應該不會懷疑。”
張湯想了想,點頭:“確實不會懷疑,但你如何說通我,又如何說通他?”
慕風流看向早雲間:“兩個月來,百辦大人為張大人破解刺殺數十次,手刃刺客數十人,這等本事,我格外欽佩。”
早雲間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慕風流。
慕風流繼續說道:“所以我特意查了查百辦大人,才得知百辦大人身世坎坷,早年間,百辦大人家境優渥,曾是岑州首富之家。”
“可是後來,百辦大人家裡的票號忽然間就破敗了,百辦大人父親最信任的生意上的朋友,先是以做生意急需大量現銀為由,從你家中票號借走幾乎全部存銀,說是半月歸還。”
“然後這位朋友,慫恿大批商人來你家中取現,結果因為拿不出銀子,百辦大人的父親被活活逼死。”
“家境一下子就壞了,你母親帶著你逃亡,東躲西藏,把你託付給你父親的另一位舊友之後,就追隨你父親去了。”
“你父親那位舊友為了幫你報仇,耗盡家財,請人教你武藝,可等你武藝有成,再去尋仇,卻怎麼都查不到那仇人去向。”
“家中的票號早已沒了,連房屋都已經廢棄,你窮盡心思,卻無能為力,所以你投入廷尉軍中,應該是想借廷尉軍的力量幫你調查。”
說到這,慕風流回頭吩咐道:“讓郭竹年進來。”
一個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臉色慘白的進來,因為害怕,走路的時候都在發抖。
慕風流指了指後進來的這個人:“百辦大人,你離家逃亡的時候大概七八歲,應該已有記憶,所以不會忘了仇人模樣吧?”
“這個人,和你父親稱兄道弟,你父親把他視為知己,他經常到你家中吃飯,那時候你對他,也極為信賴吧。”
當早雲間看向郭竹年的時候,眼睛裡的殺意已經快要溢位來一樣。
“如果......”
慕風流笑著說道:“如果張大人體恤屬下,應該替早雲間也多想想。”
他指向郭竹年:“你只要願意成為山河印的人,不管你想得到什麼,都能得到,最主要的是,不會讓你去謀害寧王,反而還會不遺餘力的支援你輔佐寧王。”
“殺了郭竹年,百辦大人大仇得報,張大人你們兩個互相幫助,寧王又豈會懷疑?”
張湯看向早雲間:“你......”
想說些什麼,可是卻說不出口。
那是殺父大仇,他沒法去勸。
早雲間用劍指了指慕風流:“你把郭竹年送過來,其他人不準靠近。”
慕風流就知道早雲間抗拒不了這種事,於是推了郭竹年一把。
“走吧。”
郭竹年的表情,顯然是絕望到了極致,可是又不敢反抗,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是被人攥著,比他生死還要重要。
慕風流推著郭竹年走到早雲間面前,早雲間極力壓制著情緒問道:“為何?”
郭竹年下意識的看了看慕風流,沒敢回答。
早雲間連續深呼吸幾次,然後看向慕風流道:“我瞭解張大人,他無慾無求,你們收買不了,威脅不了。”
慕風流道:“所以呢?”
早雲間忽然出手,一劍掃過殺父仇人郭竹年的咽喉,然後猛的回身,又一劍刺穿了張湯的身體。
“所以他們都死了,我自己回去更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