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有人立刻喊了一聲。
無數點燃了的火把朝著院子裡扔進來,飛的到處都是。
廷尉軍紛紛用刀將火把劈開,可是飛進來的火把實在太多,有的人被打中,身上立刻冒起來一層火星。
火把飛進來至少有數百,已經有地方被點燃。
在煙霧中,院牆外邊數不清的黑衣人翻進來,都用黑巾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片刻之間,十幾名廷尉軍立刻收縮防禦的範圍,十幾個人在張湯身前組成一道防線。
黑衣人手裡的裝備也不弱,他們見廷尉軍後撤設防,立刻將背後掛著的連弩摘下來,朝著人牆點射。
廷尉軍用連弩還擊,弩箭在半空之中往來交織。
黑衣人在一個一個倒下去,廷尉軍也在一個一個倒下去。
持續了片刻,雙方的連弩都已經打空,院子裡倒下了一地的黑衣人,死傷數十。
只有周掌櫃躲在最後,沒有被連弩擊殺。
而十幾名廷尉軍也都倒了下去,每個人身上都中了不止一箭,有四五個中箭未死,還強撐著想要起身。
就在這時候,院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邊推開。
一個身穿長衫的中年男人緩步進來,天氣還冷,他身上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衫,似乎有些單薄。
可是看起來,寒氣對他好像沒有任何影響。
他穿過滿地的屍體,看了看周圍倒下去的那些刺客,眼神裡有些淡淡的敬意。
“廷尉軍,名不虛傳。”
中年男人走到距離張湯大概三四丈左右停下,他抱了抱拳:“陸陵人慕風流,拜見千辦大人。”
在他身後,大批的黑衣人魚貫而入,很快就把院子都要擠滿了。
這些黑衣人進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地上受傷未死的黑衣人殺了。
這裡人數如此眾多,所以從現在來看,留在縣衙那邊的廷尉軍黑甲,怕是也支援不過來。
張湯道:“為了殺我張湯,真的是辛苦你了。”
慕風流道:“實在是不敢大意,不殺張大人,冀州治內多少人都睡不著覺。”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會兒,然後讚歎道:“大人名不虛傳,雖然情報上已經寫的清楚,大人還未到弱冠之年,且出身不過一茶樓小二,但今日一見,還是讓我很吃驚。”
張湯看著他問:“你們為了殺我,動用了多少人手?”
慕風流道:“這邊調集過來的人,大概有五百餘,縣衙那邊還在圍攻,暫時不可破,不過那邊不重要,只要堵著黑甲無法過來救援即可,那邊動用了能有千餘人。”
張湯思考了片刻,忽然笑了。
“這可算是一場戰爭。”
慕風流道:“張大人似乎有些得意?”
張湯反問:“不該得意?”
他看向早雲間說道:“你可退去,以你武藝他們留不住,回到冀州之後,在我王面前替我稟告,張湯雖只行權兩月餘,但已盡臣下之責。”
他起身走向慕風流:“你們現在可以動手了。”
早雲間橫跨一步,將張湯擋住。
慕風流笑道:“不急,我想試試。”
張湯淡淡的問道:“想試試能不能收買我?”
慕風流道:“張大人可能還不是很瞭解山河印的能力,我在這裡給你大概解釋一下。”
他掃視了一圈的屍體,笑了笑道:“死了很多人,但是如果張大人願意,這些人會和沒死一模一樣,這裡的事,也可以完全沒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