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蕩之和謝行謝止等人帶著叛軍入城,進來之後不久,謝行就問王蕩之道:“世叔,現在怎麼辦?”
王蕩之哼了一聲:“殺人。”
他一轉身看向手下人吩咐道:“尹家那些賊兵,屠戮你我族人,今日我們到了登州如何能放過他們?只要是與尹家有關之人,都給我屠了!”
叛軍立刻分散出去,登州城內,立刻就迎來了一場血雨腥風,但凡是和尹家有一丁點關係的人,都會被叛軍砍殺。
他們在城中抓了不少百姓詢問,誰與尹家有關,打聽出來就直接派兵滅門。
王宵宵看向身邊的兄長,有些愧疚的說道:“都怪我,沒有看好徐績。”
王蕩之搖頭道:“是我們低估了徐績,就算你看好了他,此計本來就有弊端,徐績也可利用......現在不說這些,我們沒有時間為過去的事後悔。”
王宵宵問:“那現在咱們怎麼辦?死守登州嗎?”
“不能守。”
王蕩之嘆了口氣:“我們本來要打的是時間上的差別,為天命王楊玄機爭取時間攻入豫州而準備,沒想到尹家的人居然脫線......”
如果是尹家的人死守封州的話,那麼絕對傷不到王謝兩家,也包括其他各家在內的利益。
可是現在因為尹家的脫線,封州所有家族都不得不直接面對寧王或是大將軍唐匹敵。
這不是他們的計劃,這樣的計劃會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他們本是要坐收漁翁之利,現在自己和尹家卻變成了鷸蚌相爭。
“這一切都要怪張湯!”
王蕩之臉色鐵青著說道:“徐績來登州,策劃尹家直接與我們翻臉,絕對是出於張湯的授意。”
他看向謝行和謝止說道:“你們兩個,立刻派人往旌陽送信,告知謝兄,讓他帶人離開旌陽,往東北方向走與我們匯合,咱們要離開豫州了。”
謝行和謝止連忙安排人去送信。
王蕩之咬著牙說道:“可是我們走之前,絕對不能放過張湯,看他退走的路線應該是想逃往豫州,旌陽就在前邊攔著呢,張湯無論如何也算不到,咱們連旌陽都控制在手。”
他一指城外:“他以為往豫州城方向跑我們就不敢追了?就算是放棄在豫州的一切,也要把張湯碎屍萬段!”
“是!”
他手下人應了一聲,一個個殺氣騰騰。
又六天。
張湯的隊伍已經近乎極限,他們已經奔波了一個多月沒有休息,人都已經到了這般地步,戰馬也是一樣。
他們在走到景縣的時候,斥候探來訊息,從旌陽方向來了一支隊伍,至少也有萬餘人,已經把前邊的路堵死了。
張湯確實是沒有想到連旌陽都已經失守,如此一來,他帶著黑騎隊伍陷入了兩難之地。
往回走?是身後緊追不捨的數萬叛軍。
往前走,是以逸待勞的旌陽叛軍。
黑騎已經人困馬乏,這就是絕境。
“是我連累了你們。”
張湯看向手下人說道:“如果我再謹慎一些,就會想到旌陽也可能已被叛軍佔據,我就不會帶著你們往豫州城方向走。”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