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被護送到了渤海王的宮殿中。
樸普山只有三十幾歲,正是一個男人的巔峰時期,不管是心智還是體力,都在巔峰。
但他還是被樸很勇這個樣子嚇了一跳,絲毫也沒有去懷疑這傷是怎麼來的。
“陛下啊......”
樸很勇掙扎著跪在地上,腦袋頂著地面,嚎啕大哭,那個委屈的樣子,讓人看了無不動容。
“陛下,臣有罪,臣沒能守住金湯關,請陛下賜臣一死。”
“陛下,臣沒有自我了斷,只是想趁著還有一口氣回來再見陛下一面,把寧軍的情況向陛下稟明,然後臣在求死......”
樸普山見他這個樣子,竟是被感動了,從高臺上快步下來,伸手扶著樸很勇:“你快起來,來人啊,去請醫官來。”
“陛下,臣有罪啊。”
樸很勇入了戲,可能在這一刻連他自己都相信了,自己是一個忠勇之人。
“臣雖然拼死抵抗,可和寧軍的兵力差距實在太大,況且寧軍洶湧善戰,我金湯關五萬將士全部戰死,無一人臨陣脫逃,卻還是沒能擋住那些該死的寧軍......”
“唉......”
樸普山重重的嘆了口氣:“朕也知道寧軍兇猛,唐匹敵善戰,你沒能守住金湯關,也不能都怪你......”
樸很勇立刻抬起頭,眼睛裡出現了一種不可妥協不可消弭的仇恨。
“陛下,唐匹敵出爾反爾,毫無誠信可言,一邊和我們談判,一邊偷襲我們的關城。”
樸很勇大聲說道:“陛下,臣請求陛下,讓臣以戴罪之身再回到戰場上去,誓死保衛都城!”
這話,稍稍有些巧妙。
他說的是自己的忠誠勇武,可是想告訴樸普山的卻是......我們擋不住寧軍的,他們很快就會打到都城了。
保衛都城這四個字,才是他這句話裡的精髓。
“陛下,臣有決死之心,臣若必死,也要死在都城被攻破之前!”
樸很勇看向樸普山,樸普山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朕問你,你五萬守軍全部陣亡,寧軍的傷亡有多少?”
樸普山問,樸很勇張了張嘴,然後又開始不住叩首了。
“陛下,寧軍傷亡......臣不敢欺瞞陛下,寧軍傷亡確實,確實不算很大。”
樸普山聽到這句話,又重重的嘆了口氣,雖然心裡已經有所預料,可被樸很勇證實,這讓他心裡還是很難受。
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趕上了一個對渤海國不大友善的時代。
從現在的跡象來看,那個寧王李叱對待他們渤海人的態度,和之前的楚國完全不一樣。
也許在未來,可能渤海國的生存會更為艱難。
在這種情況下,作為渤海國之主,他必須提前做出判斷,然後做出決策。
如果不按照唐匹敵提出的條件去做,渤海國可能面臨一場史無前例的災難。
因為這個時候的寧軍,可是殺氣最重的寧軍,那支隊伍是打敗了無數強大敵人後傲立於世的唯一了。
而寧軍所擊敗的任何一個對手,實力都要超過渤海國。
如果打呢?
打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