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比拼內勁,可遭罪倒黴的是他。
只撐了片刻,耶伏芝額頭上就冒出來一層密密的汗珠,這汗珠可不是嚇出來的,而是疼出來的,從那汗珠的密集程度,就可見他此時承受的痛苦有多重。
終於,隨著耶伏芝一聲悶哼,他膝蓋大概是碎了。
許素卿笑著鬆開手:“這位大劍師說的也對,畢竟他是客人,雖然他騙了我,而我最不喜歡別人騙我,但我也不能這樣待客。”
他一鬆手,大辛拓諾的手也鬆開了,耶伏芝卻癱軟在地。
大辛拓諾若有深意的看了許素卿一眼,轉身朝著營地走去。
肖亭連忙過來,壓低聲音在許素卿身邊問道:“大當家,怎麼樣?”
許素卿沒說話,只是微微搖頭,然後也朝著營地走過去,肖亭一時之間沒有明白許素卿這搖搖頭是什麼意思,是這大劍師不足為慮,還是不可小覷?
那一群人進營地裡去了,耶伏芝跌坐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可還不敢喊叫出聲。
一位在別人面前趾高氣昂,覺得自己無比尊貴的劍師,在大劍師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
就算是放了,也得是偷偷的放,不能出聲,擠出來的時候要小心翼翼,注意氣流。
血浮屠營地,這座被許素卿稱之為長樂行宮的木樓中,眾人紛紛落座。
許素卿裝作很粗獷的樣子,大大咧咧的問道:“大劍師是吧......這麼稱呼沒錯吧?”
大辛拓諾沒有理他,只是端坐在那冷眼看著他。
許素卿繼續說道:“既然你比耶伏芝要大,那你來找我,一定是比耶伏芝找我說的事要大,是什麼事?”
大辛拓諾語氣平淡的說道:“我奉黑武汗皇陛下之命,自即日起,就留在你的血浮屠隊伍中,你們的任何舉動,都必須讓我知道。”
許素卿猛的站了起來:“就是來監視我們的了?”
大辛拓諾也站了起來:“去給我準備房間吧。”
許素卿道:“若我不答應呢?”
大辛拓諾還沒有說話,耶伏芝一瘸一拐的趕到了,才到門口就聽到許素卿說話,他連忙說道:“漢王殿下,這是陛下的旨意,陛下的旨意不可違背,不然要被處死。”
許素卿抬起手撓了撓頭髮:“這樣啊,汗皇陛下最大,那他說了算。”
然後一擺手:“去給這個大劍師準備房間。”
大辛拓諾跟著許素卿的手下往外走,到門口看了耶伏芝一眼:“你跟我過來。”
耶伏芝疼的還在冒汗,可也不敢多說什麼,連忙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被引領著進了一個房間,大辛拓諾坐下來後看向耶伏芝,耶伏芝立刻就又跪下了。
哪怕此時膝蓋劇痛無比,也還是咬著牙跪下了。
“座師,這些馬賊確實粗鄙不堪,毫無禮數,座師還請不要動怒。”
“粗鄙?”
大辛拓諾哼了一聲:“他故意裝傻,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說到這,大辛拓諾俯身看向耶伏芝:“你可知我為何沒有殺他?”
耶伏芝連忙搖頭:“座師思考,弟子揣摩不到。”
大辛拓諾忽然笑了笑:“他若是不裝傻,而是恭恭敬敬的對我,甚至表現的卑微,那他就一定有問題。”
耶伏芝陪著笑了笑:“是是是,座師慧眼如炬。”
大辛拓諾一擺手:“去治傷吧,我要休息,不許有人打擾。”
“是......”
耶伏芝又應了一聲,掙扎著起身,彎著腰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