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眼前擺著呢啊,還以為寧王有多好,還以為未來在寧王,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一念至此,欒唐心中一心投誠的念頭竟是都散了不少。
他搖頭道:“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勞將軍大駕了,我實乃一窮文人,不曾因為在節度使大人身邊做事而為自己謀取好處,所以我也沒什麼能孝敬將軍你的。”
餘九齡道:“話你要想好了說,你現在這些話說出口,我還能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想想因為你的話而引起兩軍交戰,導致荊州百姓生靈塗炭,你是不是罪人。”
欒唐有一句話你如此難為我,如此阻攔我,真要是開戰,難道你不是罪人?
可是這句話,硬是被他憋了回去。
因為這句話,他冷靜下來,沉默片刻後俯身一拜道:“若能得將軍相助,將軍有什麼條件可直接對我說,只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諉,我做不到的,回去之後請示節度使大人,也盡力滿足。”
餘九齡笑道:“這樣吧,你給我寫個欠條,就欠我五十萬兩銀子,等你們節度使大人把銀子給我湊齊的時候,便是寧王接納你們的時候。”
“五十萬兩?!”
欒唐的臉色變了變,眼神裡的怒意再一次冒了出來。
大楚啊大楚,中原啊中原,看看你養出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我......”
他看向餘九齡,張了張嘴,後邊的話說不出口。
餘九齡問:“你怎麼?”
欒唐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我寫。”
他看向餘九齡,語氣加重的又重複了一遍:“我寫!”
餘九齡笑道:“看起來你好像很不樂意,你不樂意,那我來替你寫,你一會兒按個手印就好。”
欒唐咬著牙點頭:“都聽將軍的。”
餘九齡回頭朝著賬外喊了一聲:“送進來紙筆。”
不多時,士兵端著筆墨紙硯進來放在桌子上,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餘九齡小時候家境不錯,母親曾經教他讀書寫字,後來因為父母雙亡他只好在酒樓裡做夥計,哪裡還能再學什麼。
再後來跟了李叱之後,李叱逼著他去讀書認字,現在倒也還算有些學問。
只是這拿筆的姿勢,著實難看了些,大把攥一樣,毛筆拿在他手裡都顯得醜了。
可是字居然不醜,瞧著頗有些李叱的神韻。
刷刷刷,餘九齡寫完之後遞給欒唐:“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欒唐氣的馬上就要炸了一樣,胸腹之中那股火燒的他格外難受,感覺兩個後腰都被氣的發疼。
接過來看了一眼,猛然怔住。
那紙上寫的是......寧王誠請節度使大人,二十日後,於燈蓮山下小南湖畔相見,為顯誠意,寧王不帶軍馬。
欒唐的眼睛都睜大了,一時之間愣在那,嘴巴張的那麼大,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餘九齡得意的站起來:“剛才生氣了沒?氣炸了沒?是不是想罵我還想咬死我?誰特麼的叫你說我醜,這都是你應得的,你這是活該。”
欒唐激動的不知所措,片刻後忽然醒悟過來:“可是將軍,燈蓮山小南湖距此九百里呢......”
餘九齡道:“這便是寧王誠意,二十天,九百里,我們打過去,如果不是寧王想見見節度使大人,我們可以打兩個九百里,打一個就當是順路,另一個沒打的九百里,算是你欒先生的面子。”
說完後餘九齡轉身出門:“收好你的玉佩,你娘給的,下次別人說什麼也不能送出去,如果是我,我可以死,東西不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