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狼藉。
不多時,胖胖管家憨憨進門,收拾好屋子,留下醫藥箱。
“姜小姐。”他欲言又止,最後只留下一句話:“記得擦藥。”
天兒泛著晴絲,似烘烤焦的華夫餅。
郝蘊給手纏上紗布,重新做了早餐,敲響陸以南房間門。
今晚就是最終拍賣會。
她一定要拿回黃瑪瑙珠!
陸以南蹲在角落,緊緊握佛珠,埋首深嗅,拼命平復躁亂情緒。
“叩、叩叩。”
敲門聲執著反覆響了十餘次,終於停下。
男人鬆一口氣。
還好,沒叫她看見自己狼狽如野狗趴在衛生間瓷磚。
二十五年了,從未有人能使他情緒跌宕失控。
她,是第一個。
“我擦好藥了。”
陸以南眸光猛得一震,維持跪趴姿勢緩緩抬頭,對上郝蘊明澈鹿眼。
一時間,驚駭地忘記呼吸。
她……不是走了麼?
“陸少,我擦好藥了,你檢查檢查。”
郝蘊委屈巴巴蹲下,手伸出去,給她看包滿繃帶的纖細手腕。
她唇邊還粘著豆漿,襯衫邊若有似無拂過他手背。
癢癢的。
陸以南壓下陰戾,跪直身,捏起郝蘊精緻下巴:“誰讓你來了?”
“對不起,我給陸少送早餐,你不喜歡,現在就走。”
少女眸子清靈靈,眼珠黑白分明,不說話與人對視顯得十分真摯。
媽、的!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拿他這兒當什麼?
陸以南大掌按住她後頸,用力將人帶進懷裡。
“啊……疼。”
“不許走。”
小傢伙可憐仰起小臉,又些緊張,又有些不安,聲音裡帶著不自覺慌亂。
“那先……先把早飯吃了,要不對胃不好。”
她磕磕絆絆舉起豆漿,哆嗦喂到他唇邊:“加了很多糖,不苦。”
“最起碼嘗一口……”
男人一直不為所動。
郝蘊急得快哭了。
陸以南輕嗤。
這是怕沒做好飯他揍她?
小玩意兒還挺有意思。
男人解釋道:“剛才沒想打你,是我,快要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