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和蘇言蹊對窗弈棋。
“你帶過來的那幾個人,我讓青楓帶去教了兩日規矩。”子矜輕聲解釋道,“皇家的規矩太過繁瑣,王府也不是什麼風平浪靜的地方,多學學總是好的。”
“無妨,世子安排就是。”蘇言蹊也明白子矜的顧慮,宣武帝是個極其重視規矩的人,身在皇家更應謹言慎行,一絲一毫的差錯就有可能引來滅頂之災,若是在幾個下人身上栽了跟頭那未免太不值當。
子矜也只是隨口一提,見蘇言蹊並不在意這些事,便轉而向他說起了燕王府的一些情況。
“父王母妃遠在封地,整個王府就只有我們兩個正經主子,平日裡不必太過拘束,便是也有了什麼出格的舉動也沒人敢說什麼。”
“王府的護衛統領是王宏,成親那日你見過的,管家是青書,賬冊什麼的都是她在管著,若是要用銀子便去找她支去。你若是對管家有興趣,便讓青書把賬冊送到你院子裡,我已向她交代過了。”
“白日裡陪我練武的那兩人同夜心一樣,也是我的親衛,只不過平日裡夜心跟著我多些。”
“你該是聽過,我還有個孿生弟弟子琂。”
“安平郡王?”
蘇言蹊想到京中那些關於這位俊美非常卻不良於行的王爺的傳言,皺眉道,“京中傳聞你們二人關係不是太好?”
這話卻是客氣了,這滿金陵的誰不知道這兩位一見面就跟仇人似的,一個鋒芒畢露步步緊逼,一個綿裡藏針見招拆招,那叫一個精彩。
“也許吧。”
也許?蘇言蹊並未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轉而問起了燕王蕭翊,據傳這位王爺可不是好相與的人物。
“父王?”子矜落下一子,笑著寬慰道,“父王對自己人最為寬厚,你且寬心就是?”說完又添了句“母妃亦是慈和,前幾日給我的信中還對你諸多關切,生怕我哪點兒不周委屈了你去。”
“是我失禮了,若依著規矩,昨日該向父王母妃敬茶的。”蘇言蹊話中三分歉疚,七分遺憾,似乎對子矜口中寬厚的燕王夫妻頗感興趣。
這也不奇怪,燕王常年在封地,京中之人對燕王的印象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澱已經成了手握重兵能征善戰的藩王,燕王妃則更為片面,提起燕王妃想到的便是多年無子的燕王繼室。如今聽子矜說起二人難免會有些好奇。
“不著急,想來父王也快要進京了。”
“萬壽節?”
“正是”子矜點了點頭,“今年是陛下整壽,外放的藩王均要來京。”只怕到時金陵城中免不了又是一番雞飛狗跳。
“那賀儀?”蘇言蹊試探著問。
按理說這些事情該由他來操持,可現在離萬壽節不過半月,若是由他來做,難免會有不盡人意之處,這道理子矜自然也明白,所以這賀儀是早便備下只待萬壽節獻給陛下了。
子矜見蘇言蹊得到答覆之後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不免有些好笑,這事便讓他如此為難?
“莫雲有心思去想萬壽節的獻禮,便不問問明日回門的禮單?”
“這有什麼可問的?”蘇言蹊撇了撇嘴,漫不經心地敲著棋子,“沒得便宜了別人。”
別人?
“莫云何時變得這般小氣了?這才剛進門便不像往母家拿東西。”子矜玩笑道,“這點子東西王府還是出的起的。”
蘇言蹊挑眉看著一臉笑意的子矜道“我向來如此,世子便是嫌棄也來不及了。”
“我怎會嫌棄。”子矜樂不可支的擺了擺手,莫雲這副模樣委實少見,“不過……”
“不過什麼?”蘇言蹊瞪著子矜,大有你敢說一句不好聽的試試的架勢。
“嗒”
棋子落下,子矜勾唇一笑,“莫雲可是輸了。”說罷便拉住蘇言蹊的手充滿暗示意味地輕輕摩擦,“莫雲可要願賭服輸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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