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侯德景開城獻降,親自出來恭迎大軍進城。
等大隊人馬都安頓好之後,駱太白在縣衙召見了侯德景。
作為降將,侯德景也是頗有自知之明,進了縣衙便跪地稱臣:“降將侯德景,統領所部一萬一千兵馬盡數歸順永安,今後願為太守大人報效犬馬之勞。”
“起來吧。”駱太白坐在主位上,目光冷冷地盯著侯德景道:“聽說莊衛已經被你拿下,他人呢?”
侯德景起身揮手,縣衙外立即有人將五花大綁的莊衛帶上來。
滿心不服的莊衛被強制按倒在地,扭著腦袋到現在還不肯妥協。
駱太白見狀,冷著臉呵斥道:“莊衛,你率兵犯我永安,致使境內眾多百姓因此蒙難,如今你已淪為階下之囚,可還有話要說?”
“哼,成王敗寇,你要殺就殺,何須廢話!”莊衛跪在地上冷哼一聲,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剛強。
駱太白拿起驚堂木一拍案几道:“好,本來我永安正是用人之際,見你有統兵才能還想網開一面,既然你無話可說,那我就成全你,左右,給我拖下去斬了!”
“別,駱長史!”侯德景跪地求情道:“求駱長史高抬貴手,放莊將軍一馬,說到底在下與莊將軍一樣,此番不過是聽令行事,進駐永安後亦未曾為難過永安百姓,還請駱長史網開一面,饒莊將軍一命吧!”
“侯德景,你不用在這假惺惺求情,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老子就是死也不當降將!”莊衛怒聲呵斥,完全沒有領情的意思。
侯德景苦著張臉道:“你這又是何苦呢,男子漢大丈夫,留著有用之軀,今後馳騁疆場建功立業不好嗎?何必非要尋死啊?”
“哼,背主投敵這等不忠之事,我莊某做不出來!”
“你!”侯德景被這話噎的臉色發黑,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莊衛也不廢話,主動起身朝縣衙外走,竟是心甘情願去赴死。
堂上駱太白和林小刀等人對視了一眼,對寧死不屈的莊衛都是頗有好感。
駱太白向林小刀使了個眼色,之前他們就已經商量好了,若莊衛肯妥協當然是最好不過,可若是寧死不降,那便只好用點計策了。
林小刀點了點頭會意,悄無聲息便跟隨守衛退了出去。
沒多久後,莊衛被人押到菜市口,劊子手已經就位,眼看那一刀即將落下,林小刀突然冒出來大喊一聲:“刀下留人!”
眾人一臉懵逼,就連趴在那伸直了脖子的莊衛都是如此。
說實話,對主上忠心歸忠心,但真到即將人頭落地那一刻,心裡確實還是挺慌的。
本來這也就是一刀下去的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可現在被人這麼一鬧,心裡卻是一下變得心虛起來。
莊衛憤憤不滿的瞪著林小刀,彼此也不是第一次接觸,倒也並不陌生。
林小刀衝上前來,單膝跪在莊衛身邊,上手便替其鬆綁。
“你這是何意?”莊衛不解問道。
林小刀幽幽嘆息道:“莊將軍赤膽忠心,是條漢子,早在河門一戰時,林某便有心想與莊將軍結交一番,奈何你我各為其主,註定無法相容,如今莊將軍落得如此境地,林某也是於心不忍,趁現在還有機會,你趕緊逃命去吧。”
“這……”莊衛有點摸不著頭腦:“既不是駱長史下令放我,林將軍怎敢如此行事,就不怕駱長史怪罪嗎?”
“這你就別管了。”林小刀攙起莊衛,一臉無所謂道:“駱長史若真要怪罪,大不了把我這顆腦袋還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