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分不清那是雪花還是隕落的明星了。
“你看看我,再看看你。我現在可是能統著數千輕騎,當個飛將呢。”
“你可沒見過那(rì啊,天神下凡,天下無敵手了!”
張遼細細碎碎地念叨了不少,但是卻念著念著聲音小了起來,直到沉默。
過了良久,他才重新開口。
“以往我吹牛的時候,你都會訓斥我的。”
“如今你卻是一聲不吭,都不怕我膨脹了。”
縮了縮(shēn子,張遼覺得有些乏力睏倦,將自己的大氅蓋在自己(shēn上,用裝東西的袋子墊在(shēn下,就靠著牆打算睡一覺。
今(rì倒是沒有帶酒來。
不然他還要和叔父來個一醉方休。
不知怎的,或許是累了。
張遼覺得自己越來越困,越來越沒精神,慢慢地合上了眼。
雖然這荒山野嶺的,但是有自家叔父在一旁,他一點都不擔心。
反倒是睡得香甜。
自從知道叔父被殺之後,他從來沒有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
哪怕是在溫暖舒適的大(chuáng上。
今夜他做了個夢,夢(tǐng長的,也很熟悉。
那是打他記事開始,跟著叔父經常來雁門關玩耍的時候開始的。
在夢中他重新走過了和叔父相處的那些時光,也回到了鮮卑入侵前夕。
張遼向劉備借兵,又到雁門郡各處借兵,最終成功地在鮮卑入關之前出雁門關去,對著鮮卑大軍衝陣,血戰草原,最終驅逐了鮮卑人,而叔父沒死。
“誒。”
張遼緩緩睜開眼,那夢(tǐng真實的,就是他知道叔父已經沒了,自然也知道那不是真實的。
從夢裡醒來,外面的雪已經積得(tǐng厚實的。
半籠天光順著雪照進了祠堂裡。
張遼的臉龐也染上了白色。
他覺得嘴巴有些乾渴,隨手在(shēn邊摸了摸,抓起了一個酒壺。
甘甜澄澈的酒水順著咽喉淌進肚子裡,讓他清醒了一些。
甜酒?
酒?
張遼抹了把臉,卻發現天光之下,叔父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的(shēn邊。
原來這還是夢啊?
“要喝,喝甜酒,少喝烈酒,喝多了傷胃。”
張通笑著,捋了捋自己的鬍鬚,他拍了拍自己侄子的肩膀。
“好。”
張遼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叔父。
這段(rì子沒見,甚是想念。
“還有,早點成家立業,別把我張家的血脈給斷了。”
張通打趣地說了一聲,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用絲帛包著的手鐲。
“這是你二(nǎi(nǎi留給我的,讓我娶妻的時候,送給該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