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棠也跟著露出了自己鋒利無比的小爪子,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沒有出鞘,卻也抵在了雷渡的腰上。
“果然是個桀驁不馴的。”
雷渡眯了眯著眼,絲毫不生氣,心裡卻有些好笑,這個暴脾氣的小妮子,這麼容易,便惹怒了她。
“渡哥哥,我已經嫁人了。”
趙海棠其實心裡並沒有多生氣,反而,這一世,能看到雷渡這麼有血有肉的站在自己面前,她彷彿覺得自己心裡,也得到了一種救贖。
“怎麼,沈知到底哪裡比我好?嗯?”
原本雷渡只是想和趙海棠逗逗趣,可聽見趙海棠這麼說,想到前幾日趙海棠在暗房裡說過的話,心中禁不住一股子的火氣上頭,手裡的力氣也不僅加重了許多。姑娘柔軟無骨的身子就這麼貼著雷渡,雷渡不禁身子僵了僵,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他哪裡都比你好,至少他不會這麼輕薄我!”
雖然兩世為人,可趙海棠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就算是前世沈知那不情不願的洞房花燭,她也沒覺得如此的羞憤難當。
“那倒是甚好。”
雷渡的聲音裡滿是壓抑的情緒,眼神裡冒著的火苗,倒也分不出是憤怒還是其他什麼。許是兩個人貼的太緊,趙海棠手裡拿著的錦盒,膈的雷渡大腿有些疼。
“看樣子,你還是蠻喜歡這個玩意兒的。”
雷渡放開了些趙海棠,順手拿出趙海棠腰間別著的錦盒,眼神間,情緒流轉不定。
“哪裡有你這樣送東西的,好好的盒子,鎖起來做什麼?”
趙海棠心裡微微鬆了口氣,雷渡願意好好說話,她倒也並不是非要和他找不愉快的。
“所以,我來給你送鑰匙了。”
雷渡嘴角勾起了一絲玩味的微笑,變戲法兒似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十分小巧的金簪子,簪子雕工細膩,上面幾個玲瓏剔透的小珍珠,竟在這黑夜裡,閃著微弱的光。
“這……”
趙海棠眼神一亮,金銀玉器她見的不少,可做工如此細緻的,她還是頭一回見,一時間,倒也有些喜歡,可這盒子甚小,這簪子光簪身便比這盒子要大了,怎可能是鑰匙?
雷渡彎了彎眉眼,趙海棠這副表情,他太熟悉不過了,這小丫頭玩心大,從小看到了稀罕好玩的物件,便是這樣的一副德行,這麼多年,從未變過。
雷渡扭了扭一旁的黑珍珠,那簪子竟從中間彈開了,裡面,一個小巧精緻的玉鑰匙,就這麼安安穩穩的躺在裡頭,甚是神奇。
“啊,藏這麼深啊!”
趙海棠眼神發亮,接過小玉鑰匙,吧嗒一聲,那小鎖應聲彈開,裡面,一個冒著寒光的金蟾,就這麼趁著腿趴著,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知道你喜歡鼓搗瓶瓶罐罐,前幾日父親去城外收租,偶然得了這麼個寶貝。說是可用於解百毒。”
雷渡看趙海棠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這盒子,心裡好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甚是寵溺。
“那……我就謝謝雷伯父了。”
趙海棠像是怕雷渡反悔一般,趕忙接過了盒子,收進了懷裡。
雷渡輕笑了一聲,那日聽說趙子威被綁架,他原本還有些擔心,雷家多年混跡在商場,趙家產業如今還值幾個錢,他大約還是可以估量出個一二來的。
可今日趙家的商會,聽聞短短一天,趙海棠便籌齊了那一千萬兩銀子,想來,這小丫頭還是有些手段的。只不過這綁匪……倒是沒見她怎麼對付。
“渡哥哥,我……”
趙海棠見雷渡不說話,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了上一世沈知下大獄的情景,一時間,心裡堵的難受的很。
“怎麼?”
雷渡挑了挑眉毛,真是拿人家手短啊,剛剛還連名帶姓的叫他,這會兒得了心儀的物件,對自己的態度,也好了幾分啊。
“沈知……那個沈王爺,並不是個可輔佐的良人,你還是早日脫身的好。”
趙海棠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的便說出了這麼一句,雷渡原本舒展的眉頭不禁皺了皺,她這是什麼意思?瞧著自己在沈府礙了她的眼?想讓自己離得她遠遠的?
趙海棠見雷渡久久不語,抬頭剛好對上他怒不可竭的雙眼,心裡一愣,不禁嚥了咽口水,一步一步的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