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秦氏房門口,、一個嶄新的琉璃盞就這麼被摔得粉碎。
“夫人,您稍安勿躁啊。”
喜鵲彎著腰,收拾著地上的碎片,這夫人晚飯也沒吃,一回來就在屋子裡生悶氣。這不是聽說,救公子的銀子都湊齊了嗎,怎的夫人還是發了這麼大的火氣?
“滾!都給我滾下去!”
秦氏冷著臉,桌子上的飯菜盡數被她掀翻在了地上,另一頭,趙海棠盯著桌子上這整整齊齊的銀票,心裡,倒也沒見的多開心。
“大小姐,護送商戶的小廝們都已經回府了。”
劉媽媽手裡揣著一疊厚厚的銀票,小心翼翼的放進了這楠木盒子裡。趙海棠微微點頭,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父帥回來後,找個父帥在的時候,送去秦氏那裡。”
趙海棠揉了揉眉心,當初這一千萬兩的贖金,她是往高了說的。要是秦氏怎麼也不願出這個錢,事情反而好辦了,這說明,這些年秦氏的虧空也不至於多大。可如今,只是和城北當鋪有關係的商戶,便能湊齊一千萬兩,那這些年,趙家的產業,還有幾個是姓趙的,他們掛羊頭賣狗肉的都在做什麼生意,能有這麼大的利益?這背後要查的事情,太多了。
“大小姐……”
劉媽媽站在一旁,瞧著趙海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趙海棠看她那個糾結的表情,免不了一笑。
“怎麼了?有話說。”
“雷渡公子,今日派人來府上,送了個錦盒。老奴琢磨著,應該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畢竟掂在手上輕飄飄的。”
劉媽媽從懷裡掏出來一個雕工精細的盒子,盒子正中掛著一把小鎖,瞧著別緻的很。
“嗯,無妨,放著吧。”
這盒子上著鎖,想來她也打不開,只不過雷渡送來這個是何意?趙子威被綁架的事情,想必雷渡已經知曉,那這個……
趙海棠手指摸索著這個小木盒子,心裡不免有些煩躁。想不通的事情,都會給她一種不安的感覺,雷渡也不例外。
月黑風高夜,整個將軍府一片寂靜。趙海棠翻來覆去的,總是被一個接著一個的噩夢困擾著,前世的種種一幕幕的在眼前閃過,看著那一幕幕血淋淋的畫面,趙海棠實在不敢再閉眼睛。
自從重生以來,一步步,她都佈滿了算計。可遺憾終歸是遺憾,那刺骨錐心的記憶,是她午夜夢迴過不去的一個坎兒。
床邊,守夜的丫頭早就睡的口水直流了,趙海棠披散著頭髮,漫無目的的,在後花園裡散步。
身後,不知什麼時候閃過一道身影,一股子熟悉的香味襲來。
“噓!別出聲,嗯?”
晚上,將軍府站崗計程車兵是輪流換班,這個時辰,剛好是換崗的時候。為了擔心歹人深夜入府,換崗的時辰也不是固定不變的,一年四季各有章法,怎的這個黑衣人如此熟悉將軍府又如此熟悉府內士兵的安排?
“怎麼?換了床睡不著?”
男子溫熱的氣息鋪在趙海棠的耳後,趙海棠不禁掙扎了幾下,想躲,可身後男人禁錮的手臂卻越發的緊了。
“雷渡!這裡是將軍府,你別太放肆了!”
趙海棠和雷渡隱在一旁的大樹後,可能一開始趙海棠並沒有認出雷渡,可當雷渡再次收緊手臂,有意無意的摩挲著自己手腕上的鐲子的時候,趙海棠便心下十分肯定了。
“將軍府怎麼了?這不也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雷渡瞧著趙海棠說話也是故意放低了聲音的,倒也不擔心什麼,就這麼鬆開了捂著趙海棠的手,讓她不用這麼支支吾吾的說話。
“如今,我們的身份不同……”
上一世,從頭到尾,趙海棠都把雷渡當成自己的哥哥,從未有過任何其他的想法,直到最後,眼看著雷渡被自己牽連入獄,曾經那個翩翩公子,落魄至此。瞧在趙海棠眼裡,可是揪心的疼。重生以來,自己一直不願意細想與雷渡的關係,可許多疑問,還是一點點的湧了出來,由不得她躲閃。
“哦?有什麼不同?棠兒倒是說說看。”
雷渡的聲音挑高了許多,他似乎並不擔心被人發現,倒是趙海棠,像是一隻驚嚇到了的小貓似的,踮著腳,伸出雙手,趕緊捂住了雷渡嘴。
趙海棠這個動作,看在雷渡眼力,說不上開心,倒是一時來了想要逗一逗她的興致。雷渡手臂一環,直接把趙海棠環在了懷裡。
趙海棠後仰著身子,雙手護著胸,想要和雷渡隔開些距離。哼,這才是雷渡,之前在沈府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就是他完美的偽裝。
“放手,再不放手小心我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