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賴皮!”
氣呼呼地翻身下馬,嚴決明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一臉笑眯眯的欠揍樣。
“又沒說不許使手段,反正我贏了,難道你想賴賬?”
“不好說,你也沒說不能賴賬。”
“可我也沒說可以賴賬。”
“......”
嚴決明口條利索,繞口令似的佔盡了話裡的全部好處。
我懶得跟他計較。
站在山頂,俯瞰下去,眼下開闊,白雲飄動,青松蒼翠。
“如何?”
嚴決明竟隨身帶了壺燒酒,酒香濃郁,縈繞鼻尖卻覺得肆意暢快。
接過他遞來的酒,悶頭一口。
烈酒入喉,辣的我眼淚都流了出來。
嚴決明卻哈哈大笑。
“乘興而來,盡興而歸,在一生中,這是很難得很難得的一件事情。”
“是了,今兒你帶我來,我只覺痛快的緊,若以後你不忙我們多多來此處。”
嚴決明溫柔地掏出帕子,擦了擦我嘴角流下的酒滴,含笑應了。
我卻覺得甚是詭異,這樣的手法,像極了阿孃給捱了打的傅書業喂藥時的感覺。
他收起了手帕,揣進了兜裡。
手指翻動間,我隱約看到帕子上沾染的透明的液體。
好羞恥。
那帕子看著就貴,嚴決明的東西沒有不貴的。
我很擔心他又要我賠。
“啊...你看這天多藍,這草多綠啊!”
沒話找話地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嚴決明卻好像看傻子一樣看我。
“...亞子你看,在這山頂從最高處往下看,什麼都清清楚楚,因為你立於山巔。無人能企及你的高度,只能仰視你。”
“站在高處,你能看到草地、樹木、河流,能看到地上的一坨坨馬糞。可你若站在山腳,總是不留神會踩上,或與馬糞為伍。”
嚴決明這話好似意有所指,我歪過頭看向他。
“你去過國子監了?”
他臉色沉了些,好半晌才道:“馮遠洋與我共事。”
哦,是了。